但喉咙却怎麽样也发不出声音。能够回应他的,只有年兽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终於,年兽来到了时夜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着:「哼哼!年时夜,你以为你被丁酉年选中,就可以活下来了吗?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个丁酉年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要救你,就像1957那一年一样,你是不能改变命运的。」
「谁说的!」允诺一手拿着大锅,一手拿着锅铲,匆匆忙忙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我这个丁酉年超有义气的好嘛,不要随便诋毁我!还有,你说时夜的命运不能改变,那谁又准你cha手了!」
「吼——」年兽怒吼了一声,然後踩着厚重的脚步,带着压迫一步一步走向允诺,「这是年家答应我的事,他们必须要做,也一定得做。你如果想保住你的小命,不想成为祭品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多管闲事。」
被怒吼声震慑的允诺,吓得两眼呆滞,但还是顽强地顶嘴:「你、你以为就你和年家有约定吗?不好意思喔,我也有耶!」允诺用锅铲指着墙上的时钟说:「子时过了,现在是丁酉年,我要开始履行我的约定了!」
说完,允诺就拿着锅铲大力地敲着锅子,匡、匡、当、当……
允诺猜得果然没有错,年兽讨厌声响,恼人的噪音一在屋子里传开,原本气焰嚣张的年兽,就突然像是被绑了手脚一样动弹不得。牠摀着耳朵,表情扭曲,不时还用力地跺着脚,一双眼睛虽然依旧怒视着允诺,巴不得要把允诺生吞活剥,但怎麽样也没见牠对允诺出手。
不只是年兽,同样的反应也出现在时夜身上,他甚至还直接跪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想要躲避那些吵闹又可怕的声音,「允、允诺!不要再打了!停下来!拜、拜托,快停下来!」
纵然知道时夜很难受,但一看到眼前血盆大口的年兽,允诺就立刻摇头,不但打si都不肯停下来,还越敲越大力。只是子时才刚过,如果非要等到j鸣天亮,才可以赶走年兽的话,那允诺至少也还得敲个六、七个小时以上,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的手肯定都断成两截了……
允诺脑袋一转,想起了年兽最讨厌的东西,她对着倒趴在地的时夜,大声地说着:「时夜,去把我塞在角落的那包春联拿去泡水,然後贴在年兽的身上,快点!」
「春、春联?我、我不行……」时夜痛苦地挣扎着。
「时夜!」允诺大吼,气愤地说:「站起来!如果你不能打破规则,为自己拼命一次的话,那就活该你不能脱离这种命运,活该你一辈子都只能被年兽豢养!年时夜,快给我站起来——」
时夜虽然还站不起来,但也是拖着身t努力地爬到客厅的角落,还伸手牢牢地抓住了那包春联,不过就在时夜好不容易来到水槽边,准备要把春联弄sh的时候,他又犹豫了。sh透的春联会渗出颜料,而那些颜料一定会印在他的皮肤上,将他染红……
光是瞥这麽一眼,允诺就又知道时夜在踌躇什麽了,她急着大喊:「怕什麽!印在身上的红渍只要擦掉就好了,它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年兽会——不要怕!没什麽好怕的!」
时夜知道允诺说得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无论是他或者是允诺,都只能得到被年兽吃掉的命运,可是只要他愿意改变,愿意克服困难、打破规则,得到的结果,一定会b现在更好!
於是时夜心一横,双眼一闭,就把一大包的春联全都扔进了水里,一双手还积极地伸进水中搅和,好让每张春联都能确实地打sh。接着,他捞起大把已经泡sh泡烂的春联,忍着噪音、咬着牙,飞快地向着年兽扑去。
红se的颜料渲染着年兽的蓝皮肤、麟甲,还有鬃毛,看见鲜yan的红se不停地扩散蔓延,年兽吓得放声大吼。牠挣扎、牠抵抗,但就是不敢拨弄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春联。
允诺看年兽被春联x1引了目光,暂时没空管她,就抛开了手里的大锅和锅铲,赶紧向着客厅的沙发跑去。她在沙发底下0到了另外一个塑胶袋,并从那个塑胶袋里拿出了一件红内k,接着又跑回到年兽的身边,猛地一跃,就把那件红内k套在年兽的头上。
「啊——」眼前的视线除了红,还是只有红,年兽被吓得ga0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能在这里、那里乱冲乱撞,不然就是站在原地一直转圈圈。
担心年兽会迷路,好心的允诺开始推着牠往前走,一路这麽推着推着,就把牠推到了门边,赶出了大门,然後毫不犹豫地关门、上锁!门外的哀嚎声越离越远,那些原本缠着时夜的灾难,也终於走远了。
允诺和时夜各自躺在院子的躺椅上,不但晒着温暖的太yan,穿着新衣戴新帽,一身喜气洋洋,还大口大口咬着包着红纸的发粿和红通通的红gui粿。虽然时夜不时会被附近突然响起的鞭pa0声吓得发愣,但在他努力镇定、安抚情绪之下,也渐渐适应了。
「你觉得我给年兽的那件红内k,牠会喜欢吗?我觉得尺寸好像太小了,光是戴在头上就紧得要命,看牠的腰围这麽粗、pgu这麽大,肯定穿不下!穿不下!」允诺一边分析,一边可惜地摇着头。
时夜稍稍撩起了上衣,拉出了内k的一角,得意地说:「我的刚刚好。」
看着时夜炫耀的红内k还有手上拿着的红gui粿,允诺忍不住嗤笑,「呵呵!看来你的红se恐惧症恢复得很好嘛!不过……」她的脸瞬间一沉,充满怨念地说:「只要一想到你说的那句你可以代替我成为祭品,我就不希望你这麽好了!」
差点被红gui粿噎住的时夜赶紧咳了几声,「咳、咳!那、那个……虽、虽然被丁酉年选中的人可以得到裴家人的帮助,但其实也没有人知道应该要怎麽做才是对的。因、因为年兽需要祭品,而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你送给年兽当祭品,所、所以……」
允诺皱起眉头,怀疑地眨眨眼,「这麽说起来,那一次我拐到脚,你会这麽急着来救我,难道也是怕我万一受伤了,去不了年家的话,会当不成祭品吗?」
时夜一脸抱歉地撇过头,回避了允诺太过炙热的视线。
「哇——这真是太残忍了,亏我还对你掏心掏肺,相信我们之间的牵绊,把你当成重要的家人,结果你居然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给卖了!」允诺大受打击,失神得只能一直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麽草率,都没有跟你商量过。」时夜瘪着嘴,愧疚地说。
「算了,身为你的家人,无论你做出了多荒唐的事,我都不会放弃你,哼!」虽然允诺是这麽说,但从她咬着牙、瞪着眼的表情看来,显然还是不太高兴。
天亮了,年兽走了,无论是身为祭品的时夜,或者是前来救援的允诺都活下来了,而不知情的人们依旧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彷佛年兽从来就没出现过,也不曾存在过一样。只是身为年家的一份子,被年兽豢养多年的时夜,实在很难放下心里的恐惧。
「年兽……还会再来吗?」时夜略显不安地问。
允诺倒是毫不在意,「牠要来就来啊,有什麽关系。你回去那个年家之後,就让家里的人去晒晒日光浴,给他们吃吃辣椒番茄,或者,带他们去看看打击乐团的表演,要是你觉得他们会一直崩溃、发疯,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那也不用担心,我们裴家人很多,可以帮你一对一指导!
「你们年家人喔,过去像个笨蛋一样,年兽说什麽,你们就听什麽,ga0得自己跟年兽的弱点一模一样,这样怎麽有办法跟牠对抗?不过接下来只要经过这一整年的训练,就再也不用害怕年兽,再也不用被牠豢养了。还有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