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关不上后,才注意到了她,急忙把她从窗户里扯出来,放在地上,找了老师。
老师来后,把女孩送进了脆弱急救医院。
手术室里,女孩的脑袋被压成一个肉饼,等待抢救。医生们讨论许久,决定,给女孩换一个头,让她不在那么痛苦。
女孩的头被医生们用斧头砍下,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绿色溶液里。
不过十分钟,医生就把新的头给女孩缝上了。要是换作正常人。被换了头,一定活不了……
在这个世界。人们不死的代价,是脆弱。脆弱的祝福,是永远不死。
不学习会死。我说的。老师默认的。家长遵守的。
无数的试卷从天上砸下来。砸死的不仅仅是人们的身体,还有灵魂。人们叫喊着在雨下狂奔。
有的人求生欲强还幸运。在雨下没受到多少伤害便全身发光飞向了试卷云端。
庞大的试卷云端上,是泛着代表成功的金光的太阳,是广阔无垠的蓝天,是,他们的救赎之地……
有的人求生欲也强,但没有那么幸运,被砸了个半死后才飞向了云端。红色液体从他们的身体渗出,随着飞升像泪一样凄美地滴落在地。
有的人求生欲不强,死在了试卷下。
他们被试卷似刀刃的纸页边划伤,血液蜿蜒流下,滴落在躺在地上的试卷。一抹红沾染上试卷,已逝的试卷死而复生,爬上了人们的身体,像野兽一样开始啃食着人们。
他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企图唤醒试卷们最后的良知。但这并没有用。反而让试卷们更加兴奋。
试卷们扭动着自己极长的躯体,游走在人们之间。
一条条试卷把人们缠住、裹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一条条试卷从天而降。砸在人们身上。把他们给砸死了。血液飞溅,像喜庆的烟花,在空中炸出快乐,庆祝这次试卷们下的雨。
数不清,也不会有人数的人们,倒在地上,血肉模糊,成了一团辨认不出的东西。但我认得。他们生前是人。
不学习会死。我说的。老师默认的。家长遵守的。
破空声响起,鞭子抽在了女孩的脖颈。
女孩发出哽咽的呻吟,脖颈出现一道两个手指宽的伤口。伤口边缘呈锯齿状,看起来就疼。
人:“这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学业。”
人:“学习最重要。成绩是王道!你学习不好,你人品就会好吗?”
人:“考成那样,我打你还算轻的了!”
一张试卷随着人的动作掉落在地。
地上,惨白的试卷上写着两个红得发紫的两个大字:“良好”
破空声再次响起,鞭子再次抽在女孩身上。不过这次不再是脖颈,而是后背。
她的衣服被鞭子抽烂,露出了后背上长达30的一道血沟,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女孩双目无神,站在那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破空声不间断响起,女孩的背上血肉模糊,像炸开的烤肠。
人的谴责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和鞭子一起袭向了女孩。
刀,划伤女孩的耳朵。鞭子,抽烂女孩的背。人,捏碎了女孩的心。密密麻麻的痛如丝线将女孩缠住,像茧一样。女孩就在其中。
口中喷出唾沫,无数句“为你好,成绩的打法并没有人指点,反而愈打愈烈,一派欢乐。他们不似在享受游戏,更像是享受朋友的陪伴,为朋友开心。
又见,几个少年肩并肩手中挥舞着羽毛球拍,手法流畅帅气,似江湖侠客。他们2v2,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肆意挥洒汗水,充满了青春活力。白色在空中跳跃,舞姿婵媛。此时此刻胜利在他们眼中并不重要,“快乐”胜过了所有。
“我来我来,不能让他连胜!”一双小手握住乒乓球,挤在案前。
“啊啊啊,我不管,让我先来啊啊啊。”
“好好,你先。你一定要把他打下去!”好朋友让开了。
“哇,你这扣球,太狗啦——”无奈的话。
“跟你学的。”得意的话。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人在动。所有的过去和现在重叠。人成了一条很长的虫子。所有时间都叠在一起。人成了时间虫子。
声音全部交错在一起,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布。
思想,扭动着身体从耳朵钻进了脑袋里,啃食着仅剩不多的理智。
张流河要疯了。
他难过、嫉妒。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圆月高挂在浓墨之中,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
“簌簌——”狂风席卷残叶。
风打在张流河的脸上,痛得他泪流满面。
“啊啊啊——”张流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泪珠一下又一下砸进湿润的土里。
直到双眸红得能滴出血,张流河才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倒在地上。
“我一定会有朋友的,我也一定会得到喜爱。我会的我一定会有的。”
这是他最后的呐喊,也是最后的歇斯底里。
在那颗清脆又破碎的心脏里,他找到了最完美的方法。一个,能让他拥有朋友的方法。
他蹲在路边,目光扫过来往的行人,眼神像饿极了的豺狼。
猎人寻找猎物。猎人抓走猎物。猎物反抗,猎人撕咬。猎人的狩猎过程十分顺利。
阴暗的地下室里,微弱的呼吸声如雷贯耳。黏腻的血肉堆积在一起,极其恶心。
幸存的猎物大汗淋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血液覆盖住它无神的双眼,和赤裸的身体。
张流河迈着欢快的步子,打开了灯。
光明笼罩,肮脏罪行无处遁形。一大片暗红的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一堆血肉上。那都不能称为人。它的左眼框被挖去了眼珠,塞上了一团血肉,嘴里的牙齿仅剩无几,就连嘴里的舌头也被拔去。他的身上,肉外翻着,四肢甚至都不是他的,而是用已经死亡的猎物的四肢缝上去的。
张流河俊美的脸上的神情是无比的痴狂。
他白如纸细腻如玉的双手轻轻环住那团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了怀里,亲昵地在它沾满血液的脸上蹭了蹭。
“从此以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的朋友没了呼吸。
“啊啊啊——”张流河痛苦地跪在地上,手抓住脸,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无比帅气的脸庞是狼藉一片。
他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我想要个朋友。我想要个人爱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们了。我,我只是想要个人当我朋友啊啊啊——”
最后的最后,张流河一边哭一边吃掉了自己的“朋友”。。。
“目标出现了。”一位便衣警察对着对讲机低语道。
对讲机另一头:“收到。”
“任务目标改变位置了。他正向东河大桥移动。”
“已经追捕他三天了。这次,务必成功。a组,开始向目标靠近。”
“收到。”
“任务目标……”
张流河站上了东河大桥的护栏。
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掠过他的脖颈,撩起他的衣角。他整个人都站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的眼前,是美丽的世界。云把蔚蓝的天空拍出千层浪花,清澈的河上飞过几只白鹮,远处的青山嵯峨,一层叠着一层看不见尽头。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