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花白的墙。
我的左手正在输液。
“我怎么没死。”
赵澈看着我,他眼睛洗的很干净但我知道他哭过。
他笑得勉强:“对不起橙子,是哥哥错了。”
我仰头靠在枕头上,一滴泪从眼尾滑落。
“你没错,是我错了。你放我走吧。”
“不行,”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甚至抓住了我的手,“不要走。”
“那就别烦我了,痛。”
像是碰到开水,他猛地收回手。
“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他柔声道。
我不愿听,侧过头去。
他看了我一眼,推门走了。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习澄,我是肖开睿。”
“进来。”
我抬眼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的医院。”
难怪一个人没有。
“你也不要怪你哥,他上班也辛苦,你的病”
听他一口一个哥我彻底忍不了,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就瞎说,他是我哥吗,他杀人被我看见了,他把我囚禁起来,每天让我觉得那是个家,我都要快当真了,他一脚踹开了我。你说他是我哥,好啊,你拿出证据来。你知道我哥死多久了吗,十二年。”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实在太耗费氧气,我止不住地上下喘气。
肖开睿长久地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或者真的拿出证据来。
“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走吧。”
肖开睿走了,又是一片寂静。
我躺在病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是赵澈的泣不成声。
半个月后,我出了院。
伤的不深,只小肠伤到一点。
做了个手术,我顺利出院。
我一点没变,变得是赵澈。
可能他是怕我死了就没这么听话的狗了,他对我百依百顺。
医生跟他说我只能吃清淡的流食,我又不可能做饭,他又怕外面做的不健康,所以他自己上手。
我真的很想跟他说如果你自己做我宁愿饿死都不会吃,可是我太累了,我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他把粥端上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上被烫出几个水泡。
我能无感吗?那么秀丽的手为了给我煮粥烫出几个大泡。
所以我把他做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
碗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满脸都是惬意的笑容。
我笑的不停,伸手拂去了溢出来的眼泪。
等赵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嘴角还来着未消散的笑意。
赵澈马上皱起眉头。
哈哈哈,我笑的合不拢嘴,我马上又要被打死了。
他把我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单膝跪下去,捧住我的一只脚。
“你这是干嘛呀?”我不适应地蹬了蹬腿。
他仔细地看着我的脚。
”有没有烫到哪里?“
“没有,你放开…”
看了半晌,发现我真的一点事没有,他终于松开了我。
“橙子,你听哥哥说,不想吃可以倒掉,摔碗的话,粥溅在身上特疼,”他似是无奈,摸了摸我的头,“哥哥在给你盛一碗。”
“你再自称哥哥我会杀了你。”
他的背影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他回头看我,笑的温柔。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