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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那个值得我铭记的人(5 / 7)

但如果只是干巴巴的道歉,肯定会让王雨霁更不满。

王雨霁转过脸去不愿看他,指着门让他出去。

卢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上前抱住了王雨霁。“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因为他现在只想得到这几个字。

王雨霁几乎要哭出来,“我不想你出事,更不想你出了事还不告诉我。”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卢卡紧紧地抱着王雨霁,生怕松手以后王雨霁让他滚蛋。

王雨霁叹了口气,“你能做到就最好了。”他感觉被卢卡气得要少活几十年。

然后他发现某人的血已经淌到了他的衣服上,看来是伤口裂开了。他只好带着卢卡再去找郭医生。

卢卡死活都不让王雨霁离开,医生听着冷哼了一声,对卢卡撒娇似的态度很是不满。刚才还藏着掖着的,不愿意让老大知道,现在又摆出这副舍不得的情态,到底是玩得花。

唐纳德跑了,卖给他们唐纳德的消息的家伙也失踪了。这里面的确有些门道,但不止是他们被戏耍了这么简单。

如果唐纳德想要引蛇出洞,完全用不着亲自去做诱饵,只需要找个替身之类的简单了事。看来卖给他们消息的人说了实话,但没把话说全。而眼下不急着找那个无名小卒,反倒是逃走的唐纳德更值得重视。他们必须在唐纳德查到他们的头上之前搞定这一切,否则等唐纳德反应过来,再谋划对付他们,这战线就会被拉长、不必要的损失就会增加了。

王雨霁派人去唐纳德常去的酒店安置炸弹,准备在今晚的烟火大会举行时引爆它。卢卡一看就是那副又要主动请缨的模样,被他拦了回去。

“据我所知,你去酒店揍了人家的老板一顿,现在酒店门口的墙上还贴着‘卢卡与狗不得入内’,你确定要去作这趟死吗?”

“哪有贴这种东西的……不去就不去。”卢卡意识到他在打趣自己,没好气地说道。

“我搞不懂了,你有那么讨厌唐纳德吗?无论如何也想弄死他?”

卢卡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静默的空气里只有二人轻微的呼吸声。王雨霁从那专注的视线里移开目光,终于了然卢卡是想替他排忧解难,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想起卢卡的态度转变,从要离开他到为了他豁出性命去,这一切来得有些太快了不是吗?卢卡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想的是现在还是未来?他想问问卢卡怎么不害怕的,心中却犹豫起来,他怕得到个不那么悦耳的答案。

他纠结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这话的潜台词不言而喻。王雨霁在思考未来的事,在问他未来如何度过。

卢卡想说前两天还想着呢,话出口却变成了:“我从来不想这些……”

他又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心虚,“都是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主,哪有空畅想什么未来和明天。”

王雨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感叹起文化差异。他们的文化里总是对功成身退的人生哲学大加赞扬,但是换了块更新鲜的土地,这道理就变得不那么适用了。

“也是。”王雨霁口中赞同卢卡的观念,却难掩失落。

卢卡想王雨霁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实在有点晚了,坐到这个位置上,还想平安无事地退下去,就有那么点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的成分在里面了。但话说回来,这个问题无论考虑得早晚都没有用。一入他们这行,就别想再脱身了。

既然王雨霁在意这事,他也只能想办法安慰安慰眼前的美人。

他于是耍起无赖,“想那么多干什么,享受现在的日子不就得了?能活到老再被人寻仇也算是赚了。”

王雨霁被他逗乐,笑着感叹起来,“还是你洒脱。”

卢卡也跟着他笑。他们至少达成共识了不是,总归值得开心一下、庆祝一下。

“去打开广播吧。”他拍了下卢卡的肩膀。

卢卡嘴里嘟囔着“你还挺有雅兴的”,又听话地去打开收音机。

广播正在报道今晚的烟火盛会,描述着它的起源和发展过程,又谈及今年的规模如何盛大,最后又落到烟火的绚丽多彩上。卢卡听了许久,几乎快要睡着了。

“光听还是太单调了,不如我们亲眼去看看吧。”王雨霁叫醒昏昏欲睡的卢卡。

卢卡皱着眉望着王雨霁,“现在?”他们在家里待得好好的,等着对头被炸飞的消息,王雨霁却心血来潮地要出门看什么烟火晚会。该说是太有闲情逸致了,还是因为稳操胜券而骄傲自满了呢?

王雨霁点点头,“走吧,我开车。”卢卡的手还伤着,自然不适合给他做代班司机。

卢卡只好套上外套,跟着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老大出门去吹夜风。

他们并没有去任何一家酒楼餐厅,也没有跑到山上享受二人独处,而是去了堂口所在的唐人街。卢卡想王雨霁的脑筋还不算坏得太彻底,至少他还保有一点安全意识,没有给唐纳德趁虚而入的机会。

王雨霁在停下车之后,拉着他一路上了最高的那栋楼。卢卡看向身旁牵着他的手的美人,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看见眼前美好的景象,他几乎忘了自己受了伤,忘了那些恩怨是非、最近不愉快的遭遇、不算幸福的童年,还有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们同行在这静谧的夜晚,将前路也交付到彼此手中。

卢卡意识到自己对王雨霁沉迷太过,勉强自己移开视线,却看见远处的烟火炸开在天幕上。绚烂的火花点燃了深色的夜,又像火雨似的消散坠落,最后融入其中,消失不见。美丽的事物如此短暂地消逝,这感觉的确震撼人心。

卢卡坐在王雨霁身边,二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天边,望着那没被高楼挡住的天。

烟火的余音缥缈地传过来,就像是瓢泼的雨落在屋檐上,又带着硝烟的气息,像密集的枪声齐时响起。

“我很讨厌那些高楼大厦。”王雨霁突然说。

卢卡于是疑惑地望向他,而后者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烟火。

“它们挡住了天空,让人抬头却看不见太阳和月亮。”王雨霁收回眷恋的视线,终于看向卢卡,“的确它们也有存在的必要,可它们剥夺了我的自由。”

卢卡很想让他有话直说,那些太有内涵的东西不适合他有限的文化水平。但此情此景,他并不想打消王雨霁的兴致,于是任由王雨霁继续剖白。

“以前的我只是想不受排挤和欺负,想吃饱饭,想远离争斗。可是要想吃饭,就要加入争斗。如果不争斗,那么就永远被排挤。”

卢卡大概知道了王雨霁的意思,这是每个老大坐上位置之后都会发表的一番感言,俗称“吃到了葡萄也说葡萄酸”。

“可是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就像那些高楼,挡住了我曾经拥有的天空。”

“王雨霁。”卢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不想扫你的兴,可你的担心和考虑完全是多余的。每个决定都是你做的,路都是你选的,你不该否定过去的自己。后悔当然是会有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容易优柔寡断的时候。但是等这一阵子过去,你会发现与其去否定过去、逃避现在,不如多想想未来。”

王雨霁沉默了一阵,夜晚里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那刷拉拉落下的烟火,带着长长的明亮的尾巴,消失在黑暗的保护色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突然问。

“什么?”卢卡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回答王雨霁的问题,而只是说明自己对于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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