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打电话的时候,村长说你在你们村一个叫沈玲的女人家里,你看她怎么样?”
我猛地抬头瞪了一眼二哥,二哥却是拿后脑勺对着我,我这一抬头却对上了大哥的视线,我一看到他温柔如水,平静如往日的目光便泄了气,我嘟着嘴弯下身子,把脸埋在膝弯里去,让自己忍住不去打断他们的对话。
“她还行。”大哥说。
我听见二哥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然后在我背上拍了几下,道:“小祥,你大哥脸皮薄,你来说,他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二哥,不解道:“你指发展什么?”
“不是吧小祥,你天天在学校这么不关心我们大哥的吗?好歹山他给你洗衣做饭这么多年,怎么他有女人了你都不知道?你大哥都在人小沈家住那么久了,你也不关心关心他?”二哥没看出我的不悦,继续嘻嘻哈哈道。
“哦,沈玲啊。”我语气有些不善道。“总是让哥帮她干活,我见她欺负哥,我不喜欢她。”
“哈哈哈哈哈,小祥这你就不懂了。”开车的爸爸忽然插嘴道:“你大哥好不容易看对眼一个女人,帮人家干干活也是应该的,当年你爸追你妈的时候,可没少到她家帮忙掰玉米,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大哥通透,聪明着呢。”
妈也帮腔道:“是啊,我听村长说小沈把小山照顾的挺好的,俩人这一起住这么久了,小沈虽然结过一次婚了,但小山要是喜欢的话咱们家也不反对。”妈又看向大哥道:“你也不小了,山,等小祥开学我们送你们回来,咱们家向人家小沈提亲算了。”
“提亲?”大哥说这话时没看妈,而是看向了我,他的眼神是在询问,他在询问我是否会答应吗?
“你看咱弟做什么?咋着,你娶媳妇儿他还不乐意了?”二哥把身子一横,挡在了我们之间,让我再看不到白裕山的脸。
“不是,祥不喜欢玲沈玲。”大哥道。
“这你不用担心,你弟弟马上要毕业了也,高考完你就不用管他了,到时候考得好去上大学,考不好到平津市打工,小山你就留在村里好好和小沈过日子就行,和小海一起加油,争取让你爹我早日当上爷爷。”爸接腔道。
所以说我的意见在这个家里一点也不重要是吗?我握了握拳,心里自知理亏,大哥对我好,才会在意我的想法,才会在我威胁他和沈玲在一起就离开他时说出妥协的话。我知道我是个混蛋,可是,可是可是我竟想要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混蛋下去,只要白裕山不和沈玲结婚,我也可以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爱他,敬他,照顾他。沈玲会做的,除了生孩子我都会做,凭什么沈玲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难过地垂下了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正憋屈着,背上忽然攀上了一只手,那手的尺寸我不用回头便知道它的主人是谁,白裕山隔着白海河在我背上顺了几下,道:“等祥毕业,再说。”
“山,不是我说你,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小祥马上也是个大男人了,不需要你管了啊,再说了,你要跟你们村那沈玲结婚了,祥也多了个嫂子照顾他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二哥看了看我,又看向白裕山不解道。
“祥说不要小沈。”大哥耿直,直接把我卖了。
“我没说!”我有些恼羞成怒了,推开二哥看着大哥的眼睛有些埋怨道,他怎么能把我跟他说的话告诉别人?
“你说我和玲沈玲好,你就离开我。”大哥有些委屈,他说时垂了垂眸子。
“白裕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开车的爸爸吼了我一声。“你大哥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有个相好的,我不准你搅黄你大哥的好事,你没事儿威胁小山做什么!他实心眼子又疼你疼的紧,你真想你哥一辈子围着你转,因为你耽误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
“是啊,小祥,你怎么会耍这种小脾气?你哥是男人,结婚也是女的到我们家,他又不嫁走,你还怕他走了不成?”妈补充道。
“弟啊,大哥这么多年他不容易啊,你得懂事点。”二哥说。
“我”我抓着裤腿结巴了半天,口是心非道:“行,都听大哥的,我不管了。”
说罢我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很快到了饭点,到了服务区,爸把车停在加油站加油,叫我们全部下车,到超市买方便面泡来吃,我跟着下了车,却是一个人走在队伍末尾,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想说。
白裕山扭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被二哥搂着肩膀拉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白裕山的背影,我的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我快速拿袖子擦了一下,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
走进超市,大哥看见我便招手问我:“祥,吃哪个味道?”
我摇了摇头,不言语,目光落在货架上漫无目的地看。
“不管他,小山你别惯着他了,瞧他那驴脾气,就该磨磨,饿了自己会拿,不饿拉倒。”爸恶狠狠道。
行,不吃就不吃。
“真不吃啊?”一行人坐在服务区石桌上等泡面,二哥见我面前空无一物,便问道。
“不饿。”我说谎了,我很饿,可我用绝食抗议,抗议他们抢走了我的大哥。
吃饭时大哥被妈和二哥夹在中间,爸虽和我坐在一侧心却也朝着对面的人们,他们围着白裕山嘘寒问暖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才是这个家里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多出来的儿子。
我把手插在裤兜里,目无焦点地看着石桌上的坑坑洼洼,听着那一家子的欢声笑语,我终是忍无可忍,站起身道:“去个厕所。”
很好,没人说好,也没人说不好,可能都没空跟我说话,我默默地踢着鞋朝画着西装小人标志的建筑方向走去。
快走到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我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大哥的声音从耳后响起:“生哥的气了?”
我不想理白裕山,我讨厌他出卖我,讨厌他和抛弃我们的人那么亲近,讨厌他和白海河勾肩搭背,讨厌他几次三番想叫出玲玲那个名字!
我好嫉妒啊。
我脚下加速,冲进了厕所。
我找了个位置解裤带,白裕山在我旁边站好也开始解。
“饿不饿?不吃午饭,不行。早上,就没吃。”白裕山边在我旁边放水边道。
我听着他那边的水声,终是控制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其实我见过很多次白裕山小便时的样子,可和他发生关系后,还是头一回见,这次看他捧着的那话儿里吐出汩汩清液,我便无法控制地联想到早上他鸡巴上黏着白精赤着下身躺在我面前的样子。我站在便池前捧了半天尿不出来,低头一看,不禁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竟看着白裕山又硬了。
我气鼓鼓地将东西收起来,在屁股上擦了擦手,道:“操,不尿了。”
白裕山那边刚止住水声,一只手还在提裤子,另一只手就马上伸到身后截住了我,道:“别走,和我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我本来担心他们对你不好才跟来的,看到你们那么亲,我觉得我是多虑了,我就不该来的。”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白裕山的手。
“抱歉,我不该,非要你来。”大哥小声道。
“啊?”我要被白裕山气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啊。也是,白裕山情商不高,和他说话必须要打直球,否则他就会听不懂。可是我脾气上来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我究竟为什么生气,况且我生气的理由过于无理取闹。
“抱歉,你想走,就回去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