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东没有劝啦。就是卫导把新换的宝宝币放卯卯行李箱里的时候,卯卯第一时间就挑拣出来了。卯卯的二号直播机位拍得清清楚楚的,哈哈哈,她挑出来的就是卫承礼放进去的那几个。结果刚挑完,就被温东东晃掉了!”
“笑死哦。你们有没有看到那几个硬币掉下去的时候,卯卯的脸色,哈哈哈……整一个的对温东东彻底无语。”
“还是我们小兔兔大仁大义有心放过卫导,不然一箱子的宝宝币,随便再抓六个出来还了也一样啊。”
“说起来,每个人有两个直播机位,卯卯的二号机位真有点东西,除了拍卯卯,每次抓拍到的其他东西也都有点搞笑。像早上卫导的保温包,程容容沾了薯片碎的手,还有中午照顾卯卯的那个工作人员偷喝糊糊然后吐了哈哈哈……”
“对!卯卯的二号机位有时候还会拍到言言。我感觉这个机位拍到的言言,比言言自己的那两个摄像师拍出来的还要好看诶。有两次好像特别抓拍了一下言言,她在镜头里看着像是笼一层淡淡的光,就整个人都要明快好多。”
“嘤嘤嘤,我怎么没看到!直播为什么没有回放!”
“哈哈哈,没看到的朋友们,只能等节目出剪辑版的正片了。希望后期能把言言那些美美的镜头都剪上。”
“我倒是觉得,卯卯的摄像拍出来的言言绝美,是因为言言和卯卯在一起吧哈哈哈!”
“啧有一说一,言言和卯卯在一起还挺开心,刚才走的时候还回头对卯卯笑了。但是和她爸爸妹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从来没笑过……不信你们后面注意看看。”
“言言就好了,是笑着从卫家走的。不像汪知知,哈哈哈,我看他直播间,他走的时候都踉跄了。”
“哈哈哈,汪知知还是太年轻了,刚大放厥词说能每天吃卫导做的饭,下一秒就被卯卯用糊糊放倒了。”
“厉害还是卫导厉害,温响还是没转过弯来,该把温东东抓来喂卫导的糊糊,看他还叫卫导爸爸不。”
“前排的,温东东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哈哈哈……”
……
直接叫爸爸的温东钰躲过一劫。
委婉含蓄的汪知知承受了糊糊的洗礼。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变幻莫测。
话说汪知知一开始闻着了卫承礼端来的那糊糊不大正常的气息,还抱有一丝侥幸。他屏住呼吸坚持要吃,坚持要证明给卯卯看他可以的!结果一杓糊糊入口,他刚尝着了味道还没开始细嚼,那股异常的腥气就开始在口中四处乱窜。
那是什么味道呢,大概是今生第一次在食物上受到如此残酷的攻击。
人总是趋利避害,汪知知当时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吐出来。
可是当汪知知对上了卯卯的那双眼,平静的,好像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的样子,他突然就克制住了呕吐的本能,他忍住了。
汪知知跑走了,捂着嘴,迈着踉跄的步伐。
逃走也是一种认输,但是总比当场吐在卯卯和卯卯爸爸面前强。
汪知知不辨方向,无视身后工作人员的呼喊,胡乱在巷中跑远。
不要吐出来,不要吐出来!
无人知晓,在此刻汪知知的心里,这一口糊糊就像是一个考验,一个关卡,一个他觉得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克服,何谈以后的问题。
但是,真的太难以下咽了!
也许,奔跑真的转移了汪知知很多的注意力,一直到他跑过一个拐角,发现前面不远处已经是自家的房子时,那口糊糊还被他坚强地含在嘴里。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谁让你乱跑的?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捣蛋,还能不能给妹妹们做个好榜样了!”汪青川站在院门口,看着不远处站定不动的儿子,冷下了脸。
汪青川的声音中气十足,即便还隔了不少距离,依然字字清晰地送入了汪知知耳中。
咕咚……
糊糊咽下去了。
奇怪到有些恶心的味道还残留在嘴里,但是汪知知砸吧了一下嘴,突然觉得没什么了。
一个人在同一时间能承受的痛苦只有那么多。当有一边实在太痛苦的时候,另一边的难受就自然而然地被忽略掉了。
汪知知没有辩驳,只是在低头向爸爸走去时,轻轻摸了一下腰间的钱袋,有些后悔没和温东东一样把钱袋留在卯卯家。也……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在卯卯家坚持着吃掉那些糊糊。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的了。
后悔是一种很普遍的情绪。
如果说汪知知此刻的后悔如桃子一般大小,那么张进的后悔很明显就已经从下午的土豆长成了晚上的南瓜。
“谁让你发那个视频的?”张进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逼着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我从下午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看到那么多未接来电,不能先给我回个电话?在发视频之前不知道来和我这个经纪人通个气吗?”
“我下午去做保养了,没听着电话声。给我打电话的又不是你一个,事到临头了我还有空先给你们一个个地回电话啊?你是程飞英的经纪人,又不是我的。”白蕾弹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冷笑,“我发的视频怎么了?我发的不是事实吗?难道就由得一个小孩子在节目上乱说,还不允许我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