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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点 1(1 / 5)

男孩儿,还没有张开,带点儿婴儿肥,巴掌大的脸上透露着稚气。模样是漂亮,但也只能算是一般以上,远不会让人着迷到无法自已的地步。

只有那双眼睛,纯粹到仿若透明。一眼看过去,仿佛在注视一块剔透的水晶石,无有半分杂质,一下让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升华到了叹为观止的境界。

他简直不像一个人。

谢彰也未尝把男孩儿当做一个人,他教他跪,教他脱衣服,教他怎么对别人打开双腿。

他抬手挠了挠男孩儿的下颌,笑说,“乖狗,抬抬头。”

男孩儿就顺从地抬起头。

他又说,“趴下,把手给我。”

于是男孩儿就匍匐下去,伸出右手来搭在谢彰的手上。

来访的客人看了表演,觉得很有趣。慢呷了口茶水问说道,“这是你儿子?”

谢彰摸了摸男孩儿的后颈,也像在给一只狗顺毛,点点头,又抬头对着客人说,“算是吧,女人扔给我的,丢不掉。”

“不过还算听话。”

“叫什么?”

“江平,”说着,谢彰就掐着腰把男孩儿抱起来了,坐在自己的腿上,动作还算轻,“这是刘叔叔,问叔叔好。”

谢江平睫毛颤了颤,不肯开口,谢彰也不恼,只是歉意地对客人说,“没办法了,怕生。”

客人也不怪,毕竟他来也不是为了听小孩叫叔叔的。商量好交易的价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红色的钞票到了手,谢彰不由得喜笑颜开,最后一次安抚性地亲了下男孩儿的额头,半是劝戒半是威胁地低声道,“听好了,不准吵,也不准咬人。”

“不然我就把你嘴缝了,听到没有。”

男孩儿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点头。

又点头,目送着谢彰近乎急切地走出房门,不曾回过头。

大人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笑着问,“会咬人?”

男孩面色有点僵,摇了摇头,没做声。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像是要躲,肌肉绷紧了才没让自己抖得太明显。

“别怕,只是个游戏而已,会很有意思的。”

……

男人毫无疑问是个绅士,做完后还帮小孩儿洗了个澡。确实,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有些羞涩可耻的快感。

谢彰咬着烟卷儿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小孩儿还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毯子,晃着两条腿在床板下。

“哦,还不错?”

谢彰把超市里扫货得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走上前,挑起男孩的下颌仔细端详儿子的脸。

破了点皮,零零散散的血瘀,唇边,眼角,说着,查看着,伸手去拽毯子,却没拽动。

“喂,不让看啊。”

谢江平把自己包的更紧了些,低着头不说话。

谢彰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准备说些什么。

谢江平反而开了尊口,唇瓣蠕动了一下,两瓣唇有分开,然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疼……买药了吗?”

话问得很弱,带着试探和不能确定……他不知道男人给了谢彰多少,也不知道,这里面又有能花在自己身上。

“唔,当然。还够咱们出去吃点什么……”

谢彰瞧出了儿子的戒备和紧张,决定还是离小崽子远点儿的好,当即撤回两只手,身体也往后倒退了几步。

“珍惜机会啊,明天可就说不准了。”

谢江平不言语。

于是谢彰又说,“换衣服吗?”

于是谢江平点头,“换。”

谢彰莞尔,低头无声笑了一会儿,关门退出去让谢江平换衣服,也许大人要给孩子留点隐私空间。

周末嘛,街上人特别多。谢江平走得很慢,也很艰难,下半身疼得厉害。谢彰走在前面,小孩儿跌跌撞撞地勉强跟上。

路上车头连车尾,路边也是人挤人,路口四个角上都挤满了人,等绿灯过马路。

亟待红转绿时,便见得盛大一场双向奔赴。

在这样的路况上盯住眼前人可太难了,一个错身,谢彰就几乎要找不见人。谢江平脸僵成铁青色,冻人的夜风里,额角挂汗。迈步的动作仿佛机械,盯住谢彰外套后背上的一个白色的油漆点儿,不敢眨眼。

后面人推一把,前面人挤一下,情侣,小孩子,买气球的,送外卖的,各色新异的衣装从面前闪过,五彩的霓虹灯晃人眼。

昨儿下过雨,今白天又阴,地上还有淋淋漓漓的水痕。

星星和灯火都映照在脚下,踩过去,踏碎了斑斓光痕。

谢江平腿疼的厉害,只好停下,白色的水汽从口鼻中涌出来,再看时,早已找不到男人。他张口,一个字的称呼忸怩徘徊在嘴边喊不出来,于是叫谢彰,声若蚊蝇。

怕连擦肩而过的路人也不会为之惊动而侧目。

只是在恼火前再抬头看时,能看见男人逆人潮汹涌而来,面上是无奈的笑。

“拜托,小祖宗,跟紧些了。”

他伸手,等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小家伙儿搭过来。

小孩子想任性等人哄,又怕人真跑了,于是只好赶快把手递过去,抓得死死的,但扭着头看路边被踩烂的叶子也不肯去看谢彰。

谢彰倒没空理会男孩儿的小情绪,只是手抓得很牢,大步向前,拽着小崽子,两人一同挤过千难万险没再松开手。

——

——

这破地方儿,三百六十五天里三百六十天是寒冬,剩下五天里是夏,春和秋都看不见影子,抓不到尾巴。

但小城外的四季却是按正常顺序轮转的。

春天来了好久,也许可以尝一点草莓。

年关的时候王诚也买过,只是看着都白生生的,颜色很浅,家里的公子哥儿和狗都不爱多动一口。最后依旧是王诚和家里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包了圆。

也许少年人都不爱吃水果,不管是应季的还是反季的。

小孩子挑嘴,又不好哄,于是王管家很无奈。

今儿果盘里又摆上了,他张口骂是那个不长记性的干的,忽觉脊上一寒,冷森森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

“是我,怎么?”

于是谄媚一秒爬上面庞,男人转身面对命运的洪流拷打,但笑不语。

哈哈,是您,很好,怎么了呢,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您不介意吧。

哈哈,我知道您不介意,眨眨眼睛,男人过分调皮了,扭头就走,脚底像是抹了油。

陆屿舟看着男人跟开了闪现似的,一秒没了人,一时无语,这个家里是不能好了。

灯光下的红果子晕染着诱人颓靡的红粉色,咬一口汁水四溅,甜酸口,舌齿生津,勾人食指大动。

现下客厅里没人,不用担心闲人来打趣,男孩子放下戒备心抱着盘子窝在沙发里吃了不少。

一直到手指被艳艳的汁水染红,又粘,寻思找个东西擦擦手,一伸手,一块儿蘸湿的帕子递手边儿时才发觉,讨嫌的人是又来了。

青年笑得揶揄,陆屿舟强装镇定。僵着脸咬着牙把没了一半的果盘放回茶几上,擦干净手后,把手帕扔回给王诚,窝回沙发去,不做声。

男人绕到桌边去,端起托盘,收拾了下狼藉的桌面,一边调笑说是。

“我以为是您给小谢买的,原来是少爷自己想吃了……这种事吩咐一下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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