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别找工作啊,装什么?”
“安什么,祝福你之后能找个好工作,作为你的旧领导,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做事先做人,工作之前先把人际关系搞好,希望你有哪一天能够去面试别人……不过也是,你这种失败者有资格吗?哈哈哈~~”
在经理的笑声背景音下,我‘砰’地一声开枪了。
最先撬锁进来的小偷被我近距离的一枪直接打至血肉模糊。各种颜色的血液混合着各种颜色的碎肉,像是下了一场彩虹雨,几乎让我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但这时候还没完,左手拉动滑套,右手扣动扳机,我继续开枪。
‘砰’
‘砰’
‘砰’
这样短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这些家伙是怎么逃跑的、怎么准备反击、又说了些什么,我通通没看见也没听见。
陌生人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破门而入,作为屋主的我有权利将他们射杀。
这是人类联盟的法律天然赋予我的合法权利。
因为玄关的面积很小,所以我仅仅上了一次弹,小偷们就都被我击毙。时间快的就连第一次飞散在空中的血滴都没来得及落到地上。
嗯,杀完这些小偷后,我看着枪口,意识到周围有点安静过头了。
我拿起通讯器,发现上面显示的还是连接中,于是我摆出一副招牌式的笑容,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后,我转而只是让声音充满笑意:“您怎么不说话?”
“你……你,你刚刚做了什么?”通讯器那边是经理充满惊恐的声音。植物也有惊恐这种情感吗?认知到这一点的我感觉十分奇妙。
“不知道耶,您觉得我做了什么?”我揶揄道。
“我……我,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枪声。我没听错吧?”
“是的,您没听错。是枪声。我刚刚用枪打死了几个撬锁进我家里的小偷。声音有点大,真希望没有吵着您。”
“一般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应该先打电话叫警察吧?”
隔着通讯器,我都能感觉到经理的满头大汗,不知为何,他这时候音量小了许多,语气也变得很温柔。他这话一出,我立刻感觉到了真挚温暖的人类情感。什么嘛,他这不是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我用充满悲伤的语气回答:“这样的话,他们不是隻用被关个十几天就放出来了吗?”
“但你这也太极端了,你父母没教育过你……”
“我父母都不在人世了。”
“但你做的也太过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第一次偷人家东西……”
“等我什么时候真的打算偷东西了再说,而且您为什么觉得他们会是第一次?”
“好吧,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一上来就开枪,应该先用语言进行警告,对方拒绝后再用躯体进行驱赶,对方拒不离开后,也应该是鸣枪示警……”
“那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先开枪了怎么办?我可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那我还是楚楚可怜的经理呢。不管怎么说,你不是还活着吗?那些撬锁闯进你家里的小偷又没有杀死你,你为什么要向他们开枪?”
我看着手里的通讯器,不再使用敬语:“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条件反射地这么回答。
我的声线压低,语气也冷起来:“你觉得什么你觉得?”
他这回反应过来,一下子吼的非常大声:“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我说什么你他妈没听见吗?聋吗?”我在说的时候特地又拉了下霰/弹枪的滑套,“给你个忠告,我知道你家在哪,知道你老婆在哪里工作,以及说你女儿在哪上的小学,上的又是几年级哪个班,所以你最好跟我说话时语气放尊重一点。现在我要辞职,这个月算到昨天,我一共上了十二天的班,希望下个月月初打到我帐户里的钱和我预想的一样。”
一口气说那么一长串的话真是累死我了。看来这份工作真的让我成长了不少呢?
“……我知道了。”
“谢谢。”
然后我才挂了电话。
再次变成无业游民。
接着就是要打电话叫警察,总不能让眼前这些尸体一直躺在玄关吧?虽然是植物,也会臭的……可我不想出垃圾清理费。
不过我还没打通区警察局的电话,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想也不想地接起来:“您好,我是那其·安,请问……”
“我是安德鲁·迪克森。”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早就将脑中的神经植入体取了出来,久而久之,我过的完全像是旧人类该过的日子,受限于人类的本性,不好好做备忘录的话,总会忘记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我努力运用记忆的阁楼对我颞叶里的记忆进行翻找,似乎这边也早就大扫除将‘安德鲁·迪克森’这个名字给清理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当然,仔细找肯定是可以找到的。
人类的头脑无法将一件事情完全忘记。
只是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人类无法将一件事情完全忘记,也无法将一件事情完全记住。
我没有给这个电话号码做过备注,所以我隻好一边翻找着,一边不太确定地问:“呃,请问您是要买人类联盟自製合金这支股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