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呆呆地接住：“啊？”

老大夫一甩袖子便离开了。他从医数年，什么没见过，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晨曦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也没将人送出去，【小九，这大夫什么意思？！】他以为我把人弄成这样的？！就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小曦，你还是赶紧去拿药罢！】999毫不留情的嘲笑。

晨曦无法隻得先去拿药，不管如何还是先让烧退下来吧。唉~

当晚，晨曦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卧房，又将人以同样的姿势抱起来，慢慢的喂进苏小小口中。

药见底，苏小小昏昏沉沉的醒来，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人抱在怀里，她下意识的瑟缩一下。

晨曦感觉到怀中人，一动，便问道：“你醒了，快把这个喝完。”

听到是熟悉的女声，苏小小渐渐放下了僵直的身子，伸手接过了碗，不管在嘴边的杓子，一饮而尽。

晨曦看着手中的杓子一时语塞，算了，她高兴就好。

“你醒了也好，那里我准备的热水，可先去洗洗。”

“洗澡做什么？”那副肮脏破败的身子，她不想碰，也不想让别人看到。

“上药，大夫开的。”

“我不需要。”

“可那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你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那又不是我让你买的。”苏小小有些语塞，可还是轻声怼着晨曦。

“唉~那你这发热可如何是好。乖乖去洗澡，我去给你拿果脯怎么样？”还是孩子一样，要人哄着呢！

“嗯。”像是喉头蚊蝇声，晨曦莫名有些忍俊不禁。

将身体浸到水里，苏小小暗暗的想，这只是不想让她的付出白费，我可不是贪图那一口果脯，感受着舌尖的苦涩，苏小小在心中默默的想。

半个时辰后，苏小小从水中站起来，这半月以来，她一直没洗过澡，这下终于是干净了。只是表面上算是干净了，可她的身体却永远不会干净了，苏小小神色黯淡，伸出腿踏出浴盆，即使某个部位被拉扯的很痛，她也不想去管。

晨曦见人披着袍子出来，一瞬间有些惊艳，没想到灰头土脸的苏小小，洗干净还蛮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的样子，可想着她的伤，晨曦还是忙迎了上去，将人扶到床上，试图解开袍子，没想到却被苏小小紧紧拽住自己的衣领。

看着警惕的苏小小神情恍惚，像是进到了另一个世界，晨曦想着她这些天的遭遇，隻得耐心细致的在她耳边安抚：“不要担心，是我，我给你上药。”

将身后的两个瓷瓶拿出，晨曦衝她晃了晃，似是明白了晨曦的意思，苏小小眸光微闪，渐渐放开了拽着衣领的手。

“多谢”两人从未有过交情，这人还要为自己上药，若再拒绝便是自己将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晨曦慢慢掀开她的袍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肩膀和背脊。将金疮药倒在伤口表面，还没将指腹放到上面将药摊平，就见苏小小紧紧的咬住下唇，眉头紧皱。

“疼的话，可以咬着帕子，莫要咬自己的嘴。”晨曦掏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帕子折好放在苏小小嘴边，将她的下唇从贝齿中拯救出来。

苏小小盯着那鹅黄色的手帕，与上面针脚粗糙的并蒂莲，张开口，咬紧，却没在说过一句话。

配合的不错的两人，终于将表面上的伤口都敷上了金创药。苏小小一动不动，任由晨曦将她放倒在床上。

终于结束了，晨曦累的不行，将被子小心翼翼的给苏小小盖住。

她抚了抚额角的汗，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却被苏小小叫住。

“另一个瓷瓶里是什么？”她看着晨曦未自己上药，一直用的是那一个瓷瓶，那她拿出来的另一个瓷瓶是为了什么呢！

“是”晨曦纠结着，“医治那里的药，大夫说，你发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那里的伤口未处理。我想着等你睡着时再为你处理。”发热也有这部分原因，当然是晨曦自己想的，不过，看老大夫那副模样，想也知道他是这个意思。

“我你不觉得脏吗？”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人可以这么坦然的说起这种事情呢！被人玷污过的地方，她还要上药？

“只要心是干净的，那人就是干净的。苏小小，”晨曦难得叫了她的全名，“等你好了，没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只要你不提，那你便永远是那个干净的苏小小。”

苏小小抬眼看着晨曦，眸中是明显的茫然，无措。

她说她还能是干净的自己，真的可以吗？她想起自己被虏去的第一天，她被山匪们团团围住，肆意凌，辱，那个感觉仿佛一把把刀刃贯穿身体，她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拉着腿固定在原地，狠狠被摔在地上，不堪入耳的谩骂，身后的山匪将手插，进自己的嘴里，让她想要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肮脏

不管是恶臭的地牢，还是偷看着这边却紧紧抱着自己躲在角落的女人，抑或是那一个个山匪都肮脏的不得了。

苏小小合上眼，仿佛还能听见那山匪难听的谩骂，所以这样的自己真的还能变回那个干净的自己吗？

“小小，”听到喊声的苏小小颤动了两下眼皮，却没有睁开眼，突然感觉到嘴里一阵甜意，她猛地睁开眼，便见晨曦将果脯塞进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