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
严格说,学名上分类属于鳞翅目。
并且不是成虫,是幼虫。
好吧,学名很难懂?
那就说说俗名吧,就是小时候最喜欢抓取吓唬女生,看了会令人退避三舍的毛毛虫!
没错!
就是那种浑身长满了长毛毛,毛刺多数带有毒性,接触皮肤会引起过敏类瘙痒的毛毛虫!
吃毛毛虫?
魏胖子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他不是没吃过昆虫。
这年头有钱人猎奇,吃惯鲍鱼龙虾也喜欢找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吃一下满足食欲。
他就吃过田间宴,有竹虫、沙虫、柴虫、蚕蛹、蝶蛹、蝗虫、蜂蛹甚至蚂蚁蛋这些东西。
可那毕竟是经过加工的,油炸又有调料烹饪,味道当然不一样。
如此生猛并且活着的毛毛虫,魏胖子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这是人吃的吗?
“班长,是不是开国际玩笑!?你这是让我们晚上都别吃了是吧?”
他忍不住向炊事班长张飞吐槽。
张飞摊摊手,其实他也很为难。
这玩意不是他安排的,他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这么多的毛毛虫要弄也挺不容易,他是不知道上哪买,可那些教官知道。
说去这附近那条村,找哪个人,那里就有。
他去问了,真有。
可见这帮教官肯定买过,不,肯定吃过。
既然人家都吃过,可见这玩意也毒不死人,只能捏着鼻子买了回来。
张飞不是特种部队的兵,他是正儿八经老e师以前四连的炊事班长。
别说是魏胖子被刷新三观,他这两天也长见识了。
刚改编特战旅那会儿,张飞也挺兴奋的。
感觉自己虽然是个炊事班的,可好歹也是特战旅里头的炊事班。
从今往后出去跟人说起,那小胸脯也能挺得老高,人家问你在哪服役?
至少也能傲娇地说一句:“在特种部队里呢!”
嘿!
现在一看,这特种部队不光训练特别,吃的也特别得很。
吃生肉也就算了。
今天居然安排吃虫子。
吃虫子也就算了。
你说吃蝉蛹蜂蛹它也算虫子。
可你吃毛毛虫!
“我说你们也别惊讶,我是奉命行事,吃不吃你们随便,也别勉强自己。”张飞说:“反正我可告诉你,我是不吃的。”
值班的那个教官过来,看到众人站在原地只敢看不敢动手,于是就说:“害怕个啥?这玩意高蛋白,真能吃!虫子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是我们特种兵在绝境时候的救命稻草,别看不起它们!你比如说,野外的大麦虫,这东西有一股油漆味,如果直接吞食,这种味道会一直在口腔里回荡,所以吃之前要把它的把肠子抽掉,因为大麦虫是杂食的,它的内脏也不是很安全。不过,像葡萄天蛾幼虫是吃植物的,它回味的气味是草皮味,相对比较好接受,口感有点像爆蛋,味道很淡,不用去内脏。还有螳螂,螳螂的内脏是酸的,吃起来像捣成糊的橘子皮。蚂蚁也能吃,掐掉身子剩下个大肚子和屁股,吃起来酸酸的很有营养,大多数草食型昆虫都可以吃,有些会有回味,取决于种类,你们面前这种毛毛虫,拿去刮掉它的毛刺,洗干净,去除内脏,切掉两头的口器和排泄器,洗洗放嘴里嚼,很q弹!如果有火,放点辣椒炒下,更美味……”
他越说越带劲,然后直接捞起一条毛毛虫,当场就做起示范,熟练地刮毛洗净开膛破肚,让后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起来。
“呕——”
桌前几个兵终于忍不住了,一转身,跌跌撞撞跑出几米外,弯腰开始狂吐黄胆水……
味道还行
“变态!”张建说。
李正忍不住问他:“你不是在部队里长大的吗?你怎么也接受不了?”
张建语塞。
他确实无法回答。
倒不是说真回答不上,而是他没法回答。
在场的谁都能骂,唯独他没资格。
吃完那条令人汗毛倒竖的毛毛虫,那名教官告诉所有人一件事——
吃毛毛虫这事是一道必做题。
不是你想不吃,就可以选择不吃。
不吃,你可选择退出。
退出和吃虫子之间,二选一。
“那边准备了热腾腾的米饭和热菜,还有紫菜猪肉蛋花汤,你们可以选择不吃,然后退出这次训练,去那边吃好吃的,等车送你们回旅里。”
值班教官给出最后的通牒。
张建忍不住了,举起手:“报告,我有话要说!”
值班教官问:“你要说什么?”
张建道:“我反对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训练!吃虫子和能不能打仗之间没有联系!”
值班教官看了一眼张建,打量了一番他道:“你是被挑选的人,没有资格给我提这种意见。我没强迫你吃,但你不吃,我有权让你滚蛋,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书本理论,我听腻了,也懒得解释,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吃,要么滚!”
张建的胸口起伏不定。
有句话已经顶在了嗓子眼里,就要蹦出来了。
他想晒身份。
他想说,我爸是谁谁谁。
换做从前,他早说了。
可他却始终说不出来。
面前的值班教官给他的感觉是,即便他说了,也没卵用。
也许说了之后,倒霉的还会是自己。
“你是不是选择不吃?”
值班教官显然已经盯上了张建。
张建憋红了脸,他想横下心来,就当那些毛毛虫是屎,不也就闭着眼睛一吞完事?
可目光只要触及到盆中那些虫子,身体的自然反射条件又让他恶心不已。
在他的意识里,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成为食物。
但他想反驳也不行。
教官自己就示范生吃了一条……
妈的……
这些变态!
他们是真敢吃!
“我试试!”
李正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教官吃了没死,自己应该也死不去。
真有毒,教官恐怕也不敢吃。
他伸手抓起一条毛毛虫。
小心翼翼地……
尽量不想让让那些毛茸茸的刺碰到自己的手背,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却始终没法下手。
那条虫子在手里不断蠕动着,挣扎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李正——我是活的!活的毛毛虫!
在哪下手?
他想起刚才教官的手法,先揪毛,再刮,再洗……
可人家处理那么溜,自己怎么看都没敢下手。
这时,佟志不知道从那里又冒了出来。
他一把抢过李正手里的毛毛虫,然后掏出个打火机,打着了,把火苗放在毛毛虫背上就是一个来回。
可怜的毛毛虫在他手里被烧得噼啪响,背上的毛刺很快被烧干净,发出一种奇怪的焦香味来。
围观的兵们看了皆是一脸的惊悚。
等毛刺都烧光了,虫子也不挣扎了,估计死透了。
佟志捏住毛虫的前后头各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