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一拍桌子:“没问过,但也不需要问了,当年他们结婚前我就觉得嫁这小子不靠谱,我妹那时候是鬼迷心窍,死心眼一样非要嫁给他,我是心一软呀……就同意了!现如今我后悔得够呛了!不行,这次怎么说都不能让我妹再受委屈了,人不能那么自私!我不拦着他保家卫国不拦着他尽忠,可他当兵都那么多年了,也该为自己的小家想想了,该奉献的早奉献够了!”
苏卉开还是劝:“我觉得吧,他们俩口子的事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决定,咱们不好掺和。我今天陪你打电话给我恰好有空,我可不是来拆散人家的,不然我和庄严那么多年战友,我可不想咱们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林建军还想说点什么,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俩人停下话头,目光一起投向门口。
门被推开,庄严果然出现在门口。
“老苏!”
看到苏卉开,他惊喜地大叫一声。
之前林建军没告诉他苏卉开也在。
起初他还真不想来单独面对林建军,他知道后者要说什么,这一年多来每次电话都在说这事,庄严理解他,但也烦他。
见到老苏在,他心头的大石头总算稍稍落下了一点。
“建军哥……”
和老苏拥抱完,庄严来到林建军面前,堆着笑跟他打招呼。
“咱们有段日子没见了。”
“你还知道我们有段日子没见了呀?!”林建军算是抓到由头了:“去年国庆,今年的元旦和春节,你老婆也就是我妹妹,还有你家的娃,包括我妈你的丈母娘,都在我家过的,我可没看到你这位旅长大人!”
庄严理亏,只能抱歉道:“去年到现在,确实一直在忙,我春节过后回去过,陪了影子半个月……”
“哇!好伟大啊!”林建军立马又爆发了:“陪了半个月!庄严,不知道的听你这话还以为你是以前的皇上,三宫六院,能每年挤个一头半个月陪我妹妹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我集团公司下面二十多个子公司,每天签的合同和文件就不下一百份,你比我还忙?说说,你产生多少经济效益了?你帮家里多少忙了?照顾多少了?你就那点工资卡里的钱,怕不够你家娃娃上私立学校吧?!”
庄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苏卉开赶紧打圆场——他今天在这里的作用就是润滑剂。
其实他觉得林建军心里也清楚,把他叫来也是承担这个角色的。
毕竟林建军虽然嘴上功夫厉害,说道理也是一套套的,又占领了道德高点,可要真把庄严骂急了,庄严不甩他,他还真拿庄严没辙。
最怕就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自量力抽庄严,这庄严不说反击吧,下意识格挡一下恐怕大舅哥都有得受的……
与其说今天林建军把自己叫来是一起是一起做庄严思想工作,倒不如说是林建军故意把他找来当个免费的保镖。
当英雄你就不配有家!
“上菜,上菜!”
苏卉开转移话题,又转身从后面的柜子上拿过一瓶酒,拧开。
“这酒可是好酒,回沙酒,是我一个朋友在茅台镇那边投资的一个酒厂自产的,每年产量小,不对外,都是他们大学同学之间分完了,所以绝对良心纯粮酒,尝尝。”
庄严摆摆手:“我这还有事呢,吃完饭得赶回去。”
苏卉开笑了笑:“理解。”
说完也不强求,给林建军倒上一杯。
林建军用手挡住了瓶子,摇头说:“太烈了,我不喝,你喝吧。”
说完拿起手机给在外头吃饭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小陈,去车里给我拿瓶红酒过来……”
“林总,拿哪一瓶?”司机在那头谨慎地问道。
林建军将手机拿开一点点,问苏卉开:“卉开,你别喝白酒了,陪我喝点红的,你那玩意度数高,伤肝。”
苏卉开笑了:“建军哥,啥酒都伤肝,就没有不伤感的酒。”
林建军问:“那你喝还是不喝?”
苏卉开不想让林建军不高兴,只能点头:“行,今晚我客随主便,反正是你请客,你喝啥我喝啥。”
“就拿两瓶b95上来好了。”林建军倒是干脆,说完挂了电话指着苏卉开说:“你一瓶我一瓶。”
然后看了一眼庄严说:“馋死他!”
苏卉开差点没忍住,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林建军和庄严之间的关系一向如此。
林建军特别宠妹妹,算是个宠妹狂魔。
当年林建军的妹妹林清影和庄严谈恋爱的时候,林建军是看不上当时还没提干只是个士官的庄严,后来耐不住林清影非庄严不嫁,没办法了才松口。
他反对很大程度是基于两人一南一北,何况他本身就是军人家庭出身,小时候因为父亲忙于军务一直缺少父爱,心里早就有了阴影,长大也死活不肯子承父业去当兵,跑去经商。
如果庄严仅仅是个士官倒也好说,大不了结婚后让庄严早点退役来京城经商,直接住进他家拉倒。
可不曾想,庄严后来居然提干了,并且在部队里一干将近二十年,还提拔当上了旅长。
这让林建军又气又没辙。
眼看着妹妹跟着庄严这些年折腾了好几个地方,更是心疼的不行,每次见了庄严都唠叨让他转业别干了。
本想着庄严升到蓝军旅参谋长一级已经差不多是道坎了,没曾想突然又被严肃推荐到南方这边的军区里筹建什么新特战旅,这把他气得不轻。
照这么下去,至少7年内庄严是绝对转不了业了。
见了庄严就想亲手扒下他的军装,但一想人家好歹是个多年的老特,自己财多身子弱,这小身板实在不够看,所以还是压住火不敢动手,只能在嘴上处处找话头怼庄严。
因为庄严再怎么也不敢对他这位大舅哥动手,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为了活跃气氛,苏卉开先和庄严聊了一下近况。
庄严挺惋惜自己的老战友这么早就离开了部队,而苏卉开则说自己倒也没太大的遗憾。
“像我这样,该拼的也拼过了,该奉献的也奉献过了,何况我的脑袋瓜子没你和严肃还有老徐那么好使,留在部队也是挡了年轻人的道,现在的战法和以前不同,装备比从前先进,战术战略理念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想想不如退位让贤,让给有本事的年轻人上。”
他反过来安慰庄严。
“你也不用替我可惜,我只是个将才,你们是帅才,不一样。我离开了,全力支持我老婆,让她这种有知识有文化有才华的人在部队里安心服役,那也是一种奉献不是?”
庄严见他想得开,也就不说什么了。
“行,你能想开就最好,我还担心你离开部队不适应呢。”
苏卉开说:“也没啥不适应,当警察和当兵,都是纪律单位,还是有相似地方的。”
林建军的司机拿了红酒过来,林建军让他开了醒酒,然后对庄严说:“嗳嗳嗳,我说妹夫同志,我今天找你过来可不是听你们俩战友叙旧的,我可是有正经事跟你说的。”
庄严这才想起时间紧迫,刚才跟老苏聊开差点忘了,于是看了看表说:“行,咱们不绕弯子,建军哥你今天找我啥事,你就直说好了。”
林建军也是个干脆人,直接开门见山说:“你知道我很疼我妹妹,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她住院,我是从国外飞回来的,专门去医院看她了,我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