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上下观察一下,好像没看到有中枪的迹象。
“好像……没事……”
但他无法确定头靶上是否命中。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远处的侯军举起了靶子,在那里左右作弧度摆动。
这个动作是在射击训练考核中报靶的靶语之一,意思是“命中10环”。
“中了?”
沈军眼睛亮了。
旁边的佟志看清楚了,很肯定地回答他:“中了!”
沈军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将刚关完保险刚站起来的李正一把拦腰抱住,狠狠甩了一圈。
“臭小子!来我的部队吧!回去之后你只要答应,我找我们旅长亲自调动你!”
“滚蛋!”佟志赶紧过来护犊子:“挖墙脚都挖到我们旅来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哪出来的?”
沈军哈哈笑道:“我一下子忘了……哈哈哈哈!老班长你是被他们挖过去的,我挖一个回来,很合理。借出一只母鸡,生出的蛋咋说也该送原主人一个对吧?”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道理的样子……
佟志一下子竟然无法反驳,只能又骂了一句:“滚蛋!那也不是我这只母鸡生的蛋,母鸡在那边——”
说着,往侯军的方向一指。
休伊斯和李正俩人的靶子很快都送回来了。
看完靶子,米斯特摸着自己的胡子茬开始沉默了。
胡克在那里骂骂咧咧:“法克,你这个狗娘养的休伊斯,你差点要了我的一只胳膊!下次你再玩这种要命的游戏你找别人去!给钱!给点钱安抚我受惊的心!”
他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休伊斯射出的子弹虽然也是命中了靶子,但是却命中的是那个头靶的肩头部位。
而胡克持靶的手,距离那个弹孔只有不到20厘米的距离。
用胡克的话讲,我他妈都能感受到弹头掠过带来的那股子灼热了!
这和休伊斯的枪法无关,和休伊斯还有他的搭档,那名观察手有关。
是反横风的作用。
虽然短暂,虽然烈度不高,但也产生了一点偏差。
平时训练,这一点偏差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也能算是上靶。
但是玩1000米信任射击这种刺激游戏,差一厘米都能要命。
所以胡克才会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骂街。
而反观李正这边则情况完全不同。
李正的弹孔是在靶子的头部位置,偏左下一点点。
米斯特一眼就估算出了那个偏差,大约5厘米。
惊人的准确度!
也就是说,哪怕一个匪徒在1000米的距离上挟持一个人质,只要露出半个脑袋,李正都有能力将他击毙。
他忍不住转头又望向了李正。
真的是列兵?
华夏人难道都成精了?
以前他认识那位华夏特种兵也是个神经病一样的猛人,但那位好歹是国家级别的特种部队成员,可面前这个这是个维和营的快反排新兵。
他按捺不住那颗好奇之心,于是问李正:“你真的是列兵?”
李正讪笑道:“其实也不算是!”
米斯特咧嘴笑了:“果然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是新兵。”
李正说:“我当兵当了一年零三个月,其实刚晋升上等兵了,只是我的军衔由于在国外,暂时没拿到新军衔,所以还算是半个列兵。”
米斯特的笑容僵住了。
这……
一年零三个月的上等兵,跟一年的列兵,其实差别真的不大。
他有些无语了。
于是忍不住又问李正:“能告诉我,今天我们输在了谁的手上吗?”
李正说:“我叫李正。”
米斯特说:“我想知道你是哪个部队的。”
李正说:“华夏维和营快反排一班。”
米斯特:“……我是问,你原部队的番号,是特种部队吗?”
李正笑得更厉害了:“你当我傻啊?”
米斯特一点没恼火,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李正说:“那你告诉我,你隶属那个单位的特种作战分队?三角洲?海豹六?还是cia?”
米斯特学着李正的口吻回答:“你当我傻啊?”
李正也哈哈大笑起来。
米斯特说:“中国士兵的英语都像你这么好吗?”
李正说:“差不多吧,我口音少点。”
米斯特忽然用中文说了一句:“你听听我的中文口音重吗?”
李正吓了一跳。
米斯特的中文还真的听纯正的,虽然不能说百分百标准普通话,可也有八九成的功力,比很多偏远地区老百姓的普通话还要标准。
李正惊奇地问道:“你懂中文?”
米斯特点头:“懂一点。”
李正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学这个,想对付我们吗?”
米斯特摇头:“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是有句老话——知己知彼吗?”
李正说:“那就更不怀好意了。”
米斯特正了正色,认真说道:“其实是我一个朋友教我的,但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李正也说:“我的英语也是我的一个老师教我的,但我也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哈哈哈哈!”
休伊斯过来了。
他看到了李正的靶子。
此时他休伊斯面如死灰,但还是很大度地伸出了手:“李,我很钦佩你的枪法,你是个狙击天才。”
李正说:“其实你是没注意开枪时候七百米外的那股反横风吧?”
休伊斯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我大意了。”
然后又道:“再说一次,你是个令人尊敬的军人,李。”
俩人再次握了手。
此时,最遭受冷落的范儿是高卢鸡的伞兵了。
最落寞的也是他们……
无论是阿方索还是弗兰克,都没料到最后是这种结局。
局是他们组织的,最后鹰酱和华夏人在那里一个个相互说好话,可他们这个东道主……
被彻底冷落了。
弗兰克最终还是没有跟。
700米止步了。
也许他也知道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如果硬上,自己的手下会受伤。
不值得。
那天的午餐十分丰盛,阿方索上校很有诚意。
那天也是李正来l国吃得最饱的一次午饭,不是吃食物,而是被人用饮料灌涨了肚子。
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气氛。
这种战友在身旁,这种和各国军人较量、交流的环境。
热血、枪械、惊险、刺激、实力与碰撞……
那是在学校里无法尝试到的滋味。
和鹰酱棒球帽小队较量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范围也仅限于当天在现场的几个维和营以及那批棒球帽小队的人。
之后虽然偶尔暗地里也有提及,不过没人公然提起。
李正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种事本来就不值得到处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也许是阿方索上校觉得这事让自己脸上无光,也许大家都不想让高卢人尴尬,反正那天之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