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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及时雨(17 / 22)

始抵抗,可哥哥的手臂比他更有力,他软弱无力的挣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耳畔传来哥哥的叹气声。他的手触到了脖颈上的绷带,指尖的颤抖透过绷带传到了胸口。

直到这时,梁牧雨才体会到了比玻璃切割皮肉更为刺痛的知觉。

他受不了了,把头抵在梁律华的胸前,手里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小声抽泣着:“哥,求你不要再这么温柔地对我了,我会因此动摇的。我明明应该消失才对”

他断断续续地一直说着:“我太脏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想看见我了,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我,我不记得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难受,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对不起,对不起”

一只单薄而宽大的手覆到了头发上,阻断了梁牧雨喋喋不休的话语。

梁律华俯下脸,离他的脸极近。右手从牧雨的发间移开,左手同时抬起来,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不会怪你的,”梁律华看着牧雨发肿发红的眼睛,拇指的指腹轻轻揉着他的脸颊,低声说,“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

梁牧雨的眼睛皱起来,他忍不住低下头,发出一声委屈又哀切的呜咽,绷带处随之涌出一片鲜红。梁律华赶紧松开他,叫来护士处理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便不由分说地命令他躺回去,而梁牧雨也心甘情愿地乖乖照做了。

像是雨后有些稀薄燥热的气氛,梁牧雨已经收回了眼泪,拧着被子,偷偷瞅着梁律华:“哥,能先不要走吗?”

他鼓起勇气说出这个撒娇的请求:“我想让你再陪我待一会儿。”

梁律华想了想,转身关上了病房的门,按灭了正对着床的大灯,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梁牧雨终于真心笑起来,牵到了脖子上的伤口,又痛得发出“嘶”一声。

梁律华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他默默看着牧雨这一系列反应,伸出手放在他脸上。梁牧雨颤抖一下,闭上了眼睛。

梁律华慢慢往下抚摸着,笨拙得像第一次摸到小动物一样。再次触到了绷带,他的手停下来。

梁牧雨睁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梁律华本能地想把手抽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看见哥哥有些紧张的反应,牧雨又笑了出来。

小时候,哥哥也是这样抱着他安抚他,让他抓着他的一只手入睡的。

这种熟悉的感觉怂恿他任性地拉过哥哥的手,用双手握住,放在脸跟前。哥哥没有再尝试把手拿开,梁牧雨闭上眼睛,一股安心的感觉笼罩了他。不知不觉困意袭来,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均匀起来。

梁律华微微偏过脑袋看着弟弟熟睡中的脸。他柔软的发丝挡住一只眼睛,也隐隐约约挡住了额上的几处变成青紫色的淤青。他嘴巴小小地张开,呼呼地出着气,睡得很香。梁律华伸出手,去捏牧雨的嘴,试图把弟弟的嘴巴合上,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从小就这样,睡觉总是不关上嘴巴,像是一只小猪一样。

弟弟穿着病号服,露出一小截手腕。白净的手腕上是一道道交错的疤痕,有深有浅,把他干净的皮肤装点得丑陋不堪。

他又看了一会儿,轻轻把手抽出来。这费了他一点功夫,因为牧雨把他的手抓得很紧,想要把手抽出来还不惊动他,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梁律华走出病房,无声将门关上,左右环顾后,眼皮也不抬地对候在一旁的朱易说:“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是解离。医生说需要定时服药,接受咨询师的心理咨询,不过他有一定的自杀和自残倾向”

梁律华看了一眼表,开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断他:“林春雅那里的事怎么样了?”

朱易疾步跟在他身后:“已经把费用全部缴清,并且预付了一年的款项。”

“视频里的人员名单呢?”

“已经全部出来了。”

梁律华沉吟片刻:“就那样做吧,等到他养好伤为止。”

“可是,真的有必要吗?”

梁律华停下脚步,顿了顿,眼神狠戾起来:“你知道,我绝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朱易的脸颊依然在发红。他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过了两周,梁牧雨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玻璃片在脖子上留下了形状可怖的伤痕,但好在并未完全伤在动脉上。再加上被发现得及时,除了伤疤样貌难看之外,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出院那天梁牧雨惊奇地发现哥哥是独自过来的。他身边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保镖,而是亲自过来给他办出院手续。

牧雨忍不住想跟在哥哥身后看,却被按回病床上,被哥哥捏住下巴,指着脖子上蜿蜒如蛇行的疤痕问医生:“这道疤什么时候会好?”

半秃的医生眯着眼扶了扶眼睛,假装认真地考究一番,无奈答:“梁总,疤痕恢复要看个人身体状况,而且这与很多因素都有关,总的来说,目前会先进入炎症期……”

梁律华不客气地打断他:“告诉我什么时候会好。”

医生对着这个地位不小的外行人犯了难,硬着头皮道:“最快两到三个月,也可能要半年左右。”

梁牧雨轻扯梁律华的衣角:“哥,没事,疤痕什么无所谓的。”

梁律华拍开他的手,理了理衣角:“你懂什么。”

“好奇怪,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当时有多痛了。”梁牧雨若有所思地轻碰拆了线表面还有些不平的伤疤,旋即抬头看一脸漠然的梁律华,笑道,“可能是哥在我旁边,我都不知道痛这个字怎么写了。”

梁律华看着笑得一脸蠢相的弟弟,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低头一边扶自己的领带,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去的地方吗?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也可以。”

梁牧雨愣住了。他有些慌乱地站起身,开始手足无措地叠起本就整整齐齐的被子来,一边叠一边口不择言:“今天朱易哥还有其他人,他们怎么都不在?我,我得回去看看妈,我失踪太久,她会担心的……”

梁律华云淡风轻地说:“她那里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你可以尽管放心。”

梁牧雨停下手,不敢转身面对梁律华。因为他的眼睛又红了。他一边拿袖子抹眼睛一边哽咽道:“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我做出那样的事,你还不嫌弃我……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我好害怕。”

“怕什么,”梁律华的手不自然地从他头发上略过,“今天我正好休假,说吧,想做什么。”

只是被若有若无摸了一下头而已,梁牧雨的脸就红了。他捏着床单支吾半天不敢吭声,好不容易才忸怩着挤出句话:“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许嘲笑我。”

“我不会嘲笑你。”

“你保证!”

换做是别人说出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梁律华早就叫人把他的舌头连根扯出来了。但是此刻梁律华只是无奈地举起一只手:“我保证。”

牧雨这才极小声地说:“……动物园。”

他的声音微弱到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梁律华皱眉:“什么?”

“我想去动物园……”梁牧雨稍稍抬高了一点声音,说完忍不住羞得把脸埋进双手里,想把自己藏起来。

牧雨费力解释,爸妈分开以后,自己就没再去过动物园了。

“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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