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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是颗包装精巧的糖果。

她包里素来习惯放些小吃食,或酸或甜,或苦或涩。

可能是自语,也可能是相诉,她喃喃说:“甜和酸不一样,甜是不需要适应的。”

李京肆微征,那小巧东西打量一遍又一遍,疑问:“所以你给了我一颗糖?”

姜语笑看他眼:“怎么?喜欢上那颗酸枣了?”

“没有,就是很稀奇。”

“这怎么说?”

李京肆认真看着她,轻笑说:“上次给我这个的,是亲戚家的小孩儿。”

“?”

姜语不知是被他还是自己逗乐,捂眼失笑:“那我这算什么?纯爱故事?”半天思考了觉得,“这么想想还挺矫情。”

“我没说矫情。”李京肆速度撇了关系,“你要这么觉得……不如玩点不矫情的?”

没有意指什么,甚至他连声音都是低哑肃然的,给人种要歪不歪的矛盾错觉。

这错觉是真实存在的,站了这么许久,胃里翻涌的酒精散下很多,环境里的一切都开始真实,除了他。

李京肆稍一偏头,“我车在后边。”意味深长坦言说,“刚下来的时候就支走了司机。”

这个点的中心街行人过往不多也不少,路道灯火明亮,背后鸣笛声忽远忽近,起起伏伏。

秋末节气,夜里凉风过境,晃得人思绪也忽静忽躁。

这个男人是她从未触及过的类型,有时候能比寒冬料峭的风更干净纯粹,有时候就能比老年代的烈酒更烧肠过肚,冶炼成一个矛盾体,让人有不断的探究欲。

所以新鲜,所以偶尔能是她的情绪载体。

姜语久久没动弹,保持姿势把脚立得有些将,点头笑声:“我可以定义这为一个有预谋的行动。”

“这确实是。”李京肆低头笑说,呼进的空气沉而闷,又定眼看她,赤诚得又假又真,“但巧合不是。”

-

车子开进偏远郊区一处封闭路段,四处环山,公路蜿蜒绕进无穷前路。

与夜幕融具一体的改装黑武士车身晃动,窗上氤氲蒸腾。月光一段段张铺,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山林生灵莺啼,周遭安宁,无人烟,无灯光。

黑绒开衫下挎件吊带鱼尾裙,暴戾地被堆挤在腹部一处,大片雪白透红。他掌她腰际,蕴得滚烫,她迷离看见橘黄暖灯下,他幽灼暗色的瞳孔。

车里空间不宽敞,架势座椅往下降成一个大弧度,姜语腰背抵在方向盘,稍拗过头,就被大掌硬掰回来,微仰着喘息,下颌卡在稍粗磨的虎口——像不久前,她当众在星空顶下将eiffel钻戒卡陷他脸窝。

姜语毫不避讳着与他眼神交汇,俯身被他罩在怀里,柔磨鼻尖,在距唇瓣最近处不断吁息。

“我这回没带t。但好像随身带着,也很奇怪吧。”姜语哑然笑,往前蹭蹭,眼睫轻颤,媚态尽显,“要不干脆这样好了,你忍回去。”

他静静看她会儿,指腹擦过她眼角微红,另只臂伸长去,从储物格里捞了什么东西出来。

略惊叹:“还真有。”

方正的几盒三只装,包括几个已拆用的盒装。姜语专挑那个抢过来,笑嘻嘻像看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你还跟多少个小情人在这里搞过?”

这话挠在他心间,又甜又痒,实在架不住,“这时候问这个,并不调情啊。但说实话,这不是我放这里的。”

姜语不信他:“那你拿的还挺轻车熟路。”

李京肆一本正经解释:“只是猜测,不知什么时候在里面的,也不知真的还余剩。”

姜语眸色偏浅,光晕散映着,显得深邃。她知道小商贵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一样,视感情若无物,异性相伴,只是为了满足己欲,仅此而已。

他只是她的众多之一,她于他亦然。

姜语不奇怪也不好奇他此前跟多少女人在这个同样的时间与地点,在狭窄空间里沉溺多少次。

只是……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李京肆知她顾虑什么,低声笑:“姜小姐喜欢一对一。”

这边是否认他在与她牵系时还有找过别人。

姜语是不喜欢纠结的人,如此情形,怕也是不宜盘问,放他一马:“好吧,你看起来算真诚。”

“只是看起来?”

“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们没多久就要结束的关系,哪怕你不触我底线。”

姜语耸耸肩,才支起腰,坨至腹处的吊带边被大力一扯,她整个人倾下去,摔进宽厚胸膛里,呆征扬起脖颈瞧他或阴沉几分的脸色,忽然咧嘴笑了笑,阴郁瘆骨,完全与气质崩裂的另一面。

“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扫兴?”

姜语真被唬住一会儿,随即笑声,刻意低头看看依旧昂扬处,抬起眼又看看他,笑说:“你好像也没有多扫兴。”

他不语,故意磨c燎火,挠得人欲罢不能,脸羞躁闷。

两股热气相拥,挤压着胸中呼吸。姜语哈着深气撑起他胸膛,蹭过去坐。

拐了个话题:“我今天去见过未婚夫了。”

男人不以为然点头:“嗯,怎么样?”

姜语坦然说:“还行吧,长辈都说他很优秀,也蛮有一表人才的范。”

“喜欢?”

“我只喜欢玩男人,比如你。”她又开玩笑。

他还认真再问:“那满意?”

“无所谓。”

“口头禅吗?你对什么都无所谓。”

姜语抿唇淡笑,玉白指尖描摹他眉心,到眉尾、眼睛、轮廓,至于唇间,“他其实没你漂亮,可能也不会比你有趣,腻了你之前我大概不会期待下一个。”

她如此放肆地来,携风带雨,附一片汪洋,淹没这处逼仄,连着他一起溺死。

那时刻无人说话,眼睛与眼睛相互探索,呼吸与呼吸张驰失序,迸发酽洌的荷尔蒙涌蹿,入侵发肤毛孔。

“阿肆。”

她倾身去,瞳中熠亮光泽闪动,嗔怪道:“我的裙子脏了。”

第一次如此相近,如此清晰地闻见那两字称呼,不亚于一针兴奋剂。

极速分泌的刺激气味冲上大脑,可堪一口烈酒贯穿激起全身经脉沸腾,烧得喉管涩疼。

“我再送你。”他声线沉哑,寸毫不移寻她视线,也不准她偏移半分,“你再叫一遍。”

姜语怔住:“什么?”

“名字。”李京肆扶着她靠起来,挺拔宽脊向前,坦诚相贴覆,掌住她后脑,齿间寻觅到脆弱的脖颈,似是无声威胁。

肆。

一个能把他从意念里拉回本身的字,毫无阻隔地相近,融合。

彻夜疯狂,难以言述。

从主驾到副驾,从副驾到后座,每一片地界都被染指,寸缕空气都漫散着情/欲/爱火。

至于,她是怎样被架在方向盘上,领带绑缚双手在顶棚拉手上,压在车窗玻璃上,被调戏诱逗,甚至摇下车窗,将她暴露在绵绵荒野,圣洁月下,对着无声无息的,干净纯粹的一切纵情欲海。

记忆里只清晰着猛烈掀起的,一波更上一波的汹涌浪潮。

她缩起来身子很轻,很瘦,就靠进他怀里,被车内空调与他怀中暖温包裹,晕沉失去意识。

环山公路间,隔绝喧嚣闹市,天边山连着山,雾气都看得清楚。

日头正是橙橘深暗色,升起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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