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用咒具装起来带回去。
不少人都松了口气,但就在他们都把壶状的咒具往出拿的时候,变故陡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头发小鬼,抬手就朝咒灵来了一击,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孤儿”就被祓除了。
“好慢啊,这么弱的咒灵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解决了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么多人是在磨蹭什么。不过赶上我今天心情好,就顺手帮你们处理了,不要太感谢我哦?”
“哎?原来如此,居然是在狩猎啊,不拿回猎物就要受罚吗?真是抱歉呢。”
虽然说着抱歉,但五条悟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兴致勃勃,充满孩童一样近乎残忍的跃跃欲试。
“不如这样吧,我多少还是有点面子可以卖的,你们可以带我一起回去,到时候我会替你们解释的。”
禅院家的咒术师认出了他是五条家的那个六眼,警惕起来。
“……咒灵可以再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
“欸?可是附近的咒灵都被我顺手解决了,一级以下的,应该没法交差吧。嗯,感觉不是很能明确的表达我的想法,那就这么说吧,带我去,不然你们手里的咒灵也会被我‘不小心’祓除掉哦。”
……
本来应该及时跟家主大人汇报情况的,但是那个六眼却说什么[我身为五条家的少当主,登门拜访还需要别人同意吗?只是去道歉而已,管好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
虽然已经是一级咒术师,家族里嫡系以外的高级咒术师都会轮流参与狩猎,自己也算是家里说的上话的人,但却面对区区一个小鬼落了下风。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强装镇定的将五条悟上门的事告诉了门房,请他们前去通传,自己则是待在他身边,防止他在大宅里乱跑。
但是这举动并没有起实质性作用,五条悟跟脚底抹了油一样,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想着溜走,想要抓住他却被对方身上的术式隔开,眼睁睁的看着那头显眼的白毛消失不见。
这边禅院家的人心急如焚,都在找人。禅院直毘人则是给夏油杰中止了课程,让他去御庭看书,不要随便走动,自己找人喊了直哉去堵五条悟。
在给那孩子找到合适的“盾”之前,还是不要与五条家那个对上。就算是对方没有敌意,他们始终是要争个高下的。禅院家不会让杰那孩子被挫伤一分一毫的骄傲,他的荣誉即是禅院家的荣誉。
五条悟循着咒力的残秽乱跑,他早就想见一见那个活在族老跟家仆们嘴里,自己的睡前故事里的那个禅院杰了。
什么“百年不遇”,“天资卓绝”,“无上限”……简直是自己的盗版不是吗?
我有无下限,你就非弄个“无上限”来对称?
今天就还非得把你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被拿来跟自己比较。
“真巧,你就是五条悟?本来还想去找你呢,没想到随便走走就遇到了。”
禅院直哉抱着手臂看比自己矮一头的白发少年。
“你就是禅院杰?”
没等对方回话,五条悟就笑了。
“根本不像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群老东西眼睛可以扣下来让我踩了。”
禅院直哉倒是不生气,毕竟六眼就是六眼,对方还是御三家的少当主,论起来他们两个身份地位相近,对方还长着一副俊俏脸蛋。
嗯,更别提他还以为自己是杰,那岂不是侧面说明了自己的年轻。
“我是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你说的杰是我的侄子。他确实要比我纤弱一点,家里不让他见外客。你来禅院家是想看他吗?”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表情却没有什么为难之色,“今天恐怕不行呢,他身体不好,还在睡。不过五条君可以去梅之间坐坐,五条家的少当主登门,我们当然会好好招待。”
五条悟听了,反而更想去看看那个被藏着掖着十来年的“咒灵操使”。
“真有趣,我没听说过禅院杰是女孩子,什么叫不让见外客?难不成是什么待字闺中的姬君,不能让人看到脸吗?”
“如果他真是女孩子,想必我会更疼爱他的……”
禅院直哉想了想,给出了这么一句话,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说起来,也是那孩子太害羞内敛了,见到我都说不出话来,啊,还记得上次他的生辰,我去道贺的时候,你知道杰跟我说了什么吗?”
五条悟的思路被他打岔,没有深究什么叫更疼爱,饶有兴趣的接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
“杰迟疑了一下,根本不知道跟我说点什么,到最后竟然回了一句,‘叔父,你也生日快乐’,噗哈哈哈哈哈哈,或许如你所说,他要是女孩儿就好了。真是太可爱了,就算父亲更疼爱他,我也没办法对他说出指责的话来。我很理解悟君想要看看杰,但是他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有空的,最近因为择校的事情,我们还专门开会了呢。”
五条悟听的想打哈欠,他可不是为了听人晒侄子来的,说了半天,还是不给看嘛。
不过择校……好像是听老东西们在会议上提到过,大概是要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虽然不怎么在乎文凭这种东西,但想到未来的学历止步于专科,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不平衡。
何况咒术高专一般都又没人又偏僻,根本没有好玩的地方。
“既然想着要他跟我打擂台,离的远了不就没意义了吗?学校不一样的话,顶多就是我在我这边。”
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夏油杰不赞同禅院直哉这么讽刺他。但是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还不至于驳自己叔父的话。
“我饿了,想吃红豆年糕汤。”
“只能喝一点,吃多了会积食,等下还有晚宴。”
禅院直哉觉得天气这么冷,想喝点东西暖暖肚子无可厚非,但年糕不好消化,他又怕夏油杰贪嘴。
“那匀给他一份,我只喝一点,不吃年糕。”
禅院直哉就盯着加茂宪纪看了几秒,揣着手去吩咐厨房去准备了。
夏油杰把人拎到桌子前面坐下,自己开始打量屋里的陈设。
其实要说暖和,肯定还是白书院那边和自己的偏院,但冬天太暖和就让人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来。这里反而正合适。
直哉自己也是该有院子的,毕竟他是嫡子,天赋和能力都不错,但他成年之后却不想往外搬。加上到现在也没有妻妾,直毘人也就没管这件事了。
夏油杰的原则是不干涉别人的选择,尤其是不会牵扯太多私事,但是他挺好奇为什么直哉还没有娶妻,明明加茂家都明示好几次了。
“……”
察觉到自己被盯着看,夏油杰才稍微回神,去看那个一时兴起拎过来的孩子。
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只是太怯懦,眼神闪躲,又不开口讲话,像个女孩子。
“你是叫加茂宪纪对吧?我是夏油杰。”
他伸手捏了捏那孩子没什么肉的脸颊。
“既然你已经被选中了,那就挺直脊背,往前走。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只是通往同一个未知的不同道路而已。现在没得选,总要为以后想想,活下去,变强,才可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你……”
小孩似乎鼓起勇气来,想要跟自己说话,但门却突然打开了。
禅院直哉自己端了碗红豆年糕汤过来,放到夏油杰面前。
后面的侍女则把加茂宪纪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