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了叶津渡的那一杯,将杯子抵到了嘴唇。
玻璃冰冷,胸口却热得像炭火。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时筝一惊,杯里的水洒了大半。
他在衣服上胡乱的擦干了手,拿起手机,看到叶津渡发来的消息。
“想 你,晚安。”
时筝看了几秒,突然瞳孔一震,整张脸发烧似得热起来。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出发去h市的车有三辆,穆江年一家三口,盛西铭和韩少爷开着他最新款的跑车,一路招摇过市。穆江年跟在后面一段距离,对着前面那辆骚包的跑车竖中指。
叶津渡和时筝在最后面,两个人巧合地都穿了蓝白色系的衣服裤子,叶津渡打开了音乐,缓解了车内的沉默。
到h市大概两小时的路程,度假村在市郊,房屋稀疏,土地平坦,连绵起伏的山峦环绕,新修葺的公路一环绕一环,偶尔有几辆豪车超过他们开到前面去。
过了几个弯,到了山腰,便能看到在郁郁葱葱的植被环绕下,鲜明华丽的别墅群。
“这些房子好漂亮。”
不像是普通的风格一致的别墅,而是每套都有不同的装修,游泳池,露台,高尔夫草坪,甚至能透过玻璃建筑看到内部的设计。
叶津渡也喜欢这里的环境,开阔,幽静。虽然房价贵了点,但也有贵的道理。
车子一路开进了别墅单独的停车场。还分了地上地下两层。
露天的院子,外面摆着棕色皮质沙发。围墙不高,别墅和山上自然生长的植被形成良好的互动格局。
时筝下车就看到了别墅里面还有其他人在。
叶津渡说道:“没人会做饭,所以叫了厨师和管家。”
他牵起时筝的手,两个人一同往里走去。
韩荀正和穆江年在讨论跑车的性能。
顾惜抱着睡醒的小宝贝在观赏笼子里的鹦鹉。
小宝贝咿咿呀呀拍着手,嘴张开来,笑的口水都流到了下巴。
“儿子,这鸟不能吃,你别流口水了。”
穆江年话音刚落,被顾惜瞥了眼,偃旗息鼓。
韩荀好笑地看着他们俩,转过眼神,扬了扬下巴,提醒有人来了。
“叶公子,你是不是该换车了?开这么慢,能不能行啊?”
穆江年说这话一点都没有一个八十码司机的自觉。
“穆江年,儿子尿了,去拿纸尿裤。”
顾惜抱着胖儿子指挥劳动力,然后朝时筝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表情,说道:“我是顾惜,那个穿黑t的二傻子是我老公穆江年。”
“我叫——”
“时筝对吧?”
韩荀这时也走近了。他和叶津渡互相知会了个眼神。
“我是韩荀,嫂子叫我名字就成。”
他特自然的一句话,让时筝卡壳了半天。
直到去挑卧室的时候,时筝才慢半拍地问叶津渡:“你的朋友,是不是都挺喜欢开玩笑的?”
叶津渡的注意力一半放在房间的装修上,一半用来回答时筝。
“嗯,是挺爱闹的。”
时筝便确信刚才韩荀是在逗自己玩了。
“但刚才他是认真的。”
“嗯?”
叶津渡看着时筝疑惑的眼睛,说道:“于情于理,是该叫你嫂子。”
“……”
房间选定后,大家就坐在二楼的客厅,一张打斯诺克的桌子,一整面都放着红酒的墙。
盛西铭从刚才开始就似乎很忙的样子,一直在接电话。
“盛院长,都出来玩了你还身在山区心系医院呢。”
韩荀弯腰,杆对着母球,清脆的一碰,他直起身,附和道:“没错,等会自觉点,罚酒三杯。”
盛西铭淡定挂了电话,走了过去说道:“一局定胜负,输的人干整瓶,来不来?”
顾惜拿着一个小海马的玩具在逗小宝贝玩,对这种场面已经习惯了。
“我们去三楼看看,怎么样?”
时筝看了眼叶津渡,叶津渡给了他一个鼓励似的浅淡笑意。
顾惜看见了两个人的小动作,眼底划过柔意,直到上了三楼才说:“你和叶少很配哦。”
时筝有些捉摸不定他话里的意思。
三楼天台可以看到整个群山的风景,视野广阔。小宝贝被葱葱郁郁的树叶吸引,从顾惜的怀里向外探着身体,肉乎乎的小脸上都是兴奋。
“……会不会觉得,我们接受的太快了?”
一个大明星和一个富二代的恋情,怎么看都像是屈服于钱色之下,这种事稀松平常,反而习惯了,但是玩玩和认真最大的区别就是,对方会不会认真地带着你进入他的圈子里。甚至是最亲密的关系圈。
“你是津渡第一个带来的人。”
顾惜抓着小宝贝的小胖手,又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起初是惊讶的,但那也是半个月前的事,他有一天突然跟我们郑重地说,有了喜欢的人,要带来给我们看看,还说了你的名字,但是警告我们不许声张。”
看着顾惜脸上意味深长的神情,时筝的脸色微妙地羞赧起来。
“像阿荀,津渡这样身份的人,站得太高,拥有太多,谈感情其实是很难的,所以他这么说了之后,我就知道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