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一个大男人,哪里能受得了付羽这笑颜如花的模样,连忙同付羽摆手,让她不要这么客气。
付羽踩着一双黑色细绒的高跟鞋往教学楼走,细白的脚踝,如缎之柔,与空气接触,周围的气息似乎都变的丝滑。
体育老师两个眼睛都看的直了,黄涛捣蛋的拍了一下体育老师的后背,“老师还看呢!人都不见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你!”体育老师回神,伸手就去抓黄涛,黄涛也是身经百战,对于老师反手掏这种伎俩早有预判,往后一跳,飞快的跑开。
周围的同学也笑着闹成一团。
简单脚下步子奇快,急匆匆的走到操场外边的水槽那里,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捧了一把凉水。脑子刚才还昏昏沉沉的,现在被凉水一浇,倒是清醒不少,只不过脑袋里的那个身影也越发清晰。
唇红齿白,明眸灿然,带着玫瑰香的发丝,和那轻柔恣意的声音,“1、2、3……”简单蹙着眉头,又往脸上扬了一把水,也不知自己生的哪门子气,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痕,也不管干不干净就往付羽的办公室走。
她敲门的时候,付羽正坐在椅子上,半弯着腰,卷发垂在肩膀一侧,低头用湿巾擦着自己的膝盖,听声音就知道是简单,也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她前边的凳子,示意她坐。
简单盯着付羽的膝盖,估计是刚才跪到了石子上,微微有些发红,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长出了裂纹,很碍眼。她抿了抿唇,也不等付羽反应,直接从她的手里边拿过湿巾,蹲在她腿边,想要帮付羽,却不成想付羽一个转身,将腿藏回了桌子下面。
付羽完全没有想到简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一个学生蹲在老师面前,即使简单是个女生,那也很奇怪!她掩饰的轻咳了一下,开口解释,“我已经擦完了,小事情,你老实坐着!”
简单哦了一声,将湿巾捏在手里攥紧,“你找我什么事?”
付羽抬头看着简单,突然就感觉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抗拒和薄凉,与刚才的眼神很不一样。
简单不躲也不避,迎着付羽的目光,透着抹决绝。无非就是想要问她爸妈的事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尽皆知,多付羽一个不多,少付羽一个不少!
可这一刻她心里突然就觉得委屈,从来没有过的委屈,以至于她怎么隐忍,眼圈周围还是有些发红。
两人像是在较着劲,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仿佛是一场无声的战役,电光火石间早就人仰马翻。
最后还是付羽先弯腰从柜子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毛巾,递给简单,“擦擦脸,脸上头髮上都是水,作为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精致点?”
见简单不伸手,她直接将毛巾烀在简单脸上,一开始的动作粗暴,下手的时候又很轻柔,“我还不能找你了,你那样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我可是你的大债主!”
她从简单的额头擦起,然后是眼睛,到了鼻子的时候,习惯性的拧了性,最后是下巴,然后又将两侧低着水珠的头髮擦干。一套流程下来十分娴熟,嫣然一副照顾周洲的架势。
简单脊背僵硬的紧紧贴着椅背坐着,不知所错的样子像是个呆头呆脑的大鹅。
“你不用紧张,我找你只是想要和你聊聊,你和同学的关系问题。”
可简单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她讨论同学友谊,她所有的感官都紧紧的扒着付羽不放松。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付羽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她又能给付羽什么呢?难道自己真的命好到遇见了田螺老师么?
她在进办公室之前,心里要就竖起座高墙,上边布满了毒刺,只要付羽触碰她的逆鳞,她就会将墙上的毒刺,悉数甩到她身上,不留余地,视死如归,可是现在又因为付羽的不按套路出牌,整个墙基都在微微松动,不时的掉着土渣,她有预感,长此以往,她心里的这堵墙终将摇摇欲坠。
“我不想聊!”简单猛的站起身,神经倏然绷紧,心里不断响着红色警报,不能和付羽聊天,这女人是个语文老师,会花言巧语,会拿捏人心,会捣乱,还……会笑!
付羽一脸懵的站在办公室里,什么情况?到底谁是老师!哪有这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学生!还把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啦!
作者有话说:
我把你放在心里啦
狮子大开口
晚上回到家里,简单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好,不是突然感觉不好,是自从做完仰卧起坐以后就不好了,神情都恍惚,像是个提现木偶似的。
匆匆的把咕咕拖进浴室衝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咕咕一向很听话,大概是因为简单之前每次回家都很累,所以每天简单躺下以后,她就静悄悄的趴在床边,跟着一起睡觉。
可今天破天荒的,简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咕咕都打起了小呼噜,却突然被简单一声巨大的叹气声惊醒。耷拉着眼睛望着简单多少带着那么点不满意。
简单衝着咕咕摆手,“上来。”
咕咕唔了一声,往后蹭了蹭,转过脸不去看简单。
“咕咕!”简单光着脚丫跳到地上,使劲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掰着它的脑袋,用手撑开它的眼睛,“我都没睡着,你还敢睡的这么香!嗯?”说完又晃了晃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