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你,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你能不能负点责任。”思歌怒摔了杯子,转身离去。她们家族世代都是魔尊的守护者,为其生为其死。有太多的人在这条路上没了性命。这个位置上当真做了不该做的人,便又是魔族的一场血光之灾,花锦竟然就那么轻而一举的说让别人做就让别人做。当她们的努力是什么?寡淡如水?
花锦看着思歌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她能说什么呢?毕竟他确实很自私。
第二天一早花锦闲来无事,站在院子里,盯着枯骨花看。这是他们魔域唯一的观赏花,黑茎白花,没有叶子。以前没觉得现在看着总觉得有些突兀。怎么小时候会觉得好看呢?
她们向来注重实用,地上种的都是粮食。人间的那些花红柳绿向来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她摘了一朵,手上的花瞬间变成一堆灰色的粉末,随风飘散,就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是和好了?”花锦对着身后的白衣女子问到。
“嗯。还要谢谢你!”游白枫嘴角微微上翘。
“啧,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还真是不适应!那她的记忆恢復了么?”花锦拉着游白枫坐在廊下的石阶上。
游白枫摇头,“没有,我不想让她想起来!”
“也好,若是那个疯子恢復记忆,想起我当她师娘那件事,非把我的腿打折不可。”花锦哈哈哈大笑,声音在廊中回荡,很是清脆。
“那还真的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游白枫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看看花锦,感慨万千。曾经她和肖琬琰也这般坐在这谈天说地。对于她喜欢女人这件事,肖琬琰是唯一一个支持她的人。
“花锦,呼伦夜白到了。”思歌站在两人身后,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要不是真的有事,她都不好意思打扰。
花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给两人做了介绍。
“思歌,一会儿派两个得力的人,带她们到处逛逛,省的他们在这里无聊。”说完便往前厅去。
花锦的出现完全在呼伦夜白的预料之外。她没有想到幕后的人竟然是个人类?
她疑惑的看向思歌,“你这是叛变,竟然想让魔族,听一个人类的话?她凭什么?”
思歌站在花锦旁边,瞅了胡军夜白一眼,懒得和她搭话,反正都是死人了。没兴趣。
“呼伦统领,想必你搞错了,我听思歌的。今天见你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开疆密卷在不在呼伦宗族内!”花锦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哈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费口舌了,我半个字都不会说!”胡军夜白扭过脸,态度蛮横。
“随你,反正你们所有人都死了,早晚这东西都是我的,不过我要提醒你呼伦夜白,你儿子还在我手里,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他可刚到这世上没几天!连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啧啧啧,真是可怜。”花锦抿了口茶叶,语气遗憾。
“你卑鄙无耻。”胡军夜白手脚都被魔链困着,但仍旧奋力挣扎。
“别浪费力气了,呼伦夜白我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说了,你儿子就还能安然长大,我会找人好好照顾她。若是不说,我就让她陪你一起飞灰湮灭。”花锦不紧不慢的说到。
“不要动他,我说!”没有刚才的倨傲,呼伦夜白知道,与其让他儿子陪葬,全家覆灭,不如用这开疆秘术换了她儿子的命,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本破书而已。那群老家伙研究那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恐怕到底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呼伦夜白换了片刻说道。在呼伦家正厅的牌匾上方。
花锦得到想要的答案,便飞身而去。亭内便只剩下思歌和呼伦夜白。“为什么出卖我们?”呼伦夜白冷声质问。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来人将人带下去处理了!”思歌同旁边的卫兵说到。
花锦信守了承诺将呼伦夜白的儿子交给了魔族一位敦厚的富人抚养,开疆密卷多经辗转也回到了她的手里。她摩挲着金色的书皮,手指带着业火,脉络清晰的画出火光,而后化为灰烬,果然好东西烧起来的颜色都不一样。她眼神清明,不见丝毫惋惜。
血魔禁卷的消息被放出,然后又被有心人掩盖,思歌还想派人再去宣传,被花锦拦下,既然有心人已经知晓,替她欲盖弥彰,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事情比她预想的顺利又迅速,思歌也着实为花锦这手坐山观虎斗经验了一把。
隔天晚上,能奇逸就派刺黑衣人摸了进去,荆弘量也听说外头的风言风语,明显有人故意为之,想要陷害于他,所以此时不可能没有准备,两帮人马很快交手,顿时院内乱成一片,厮杀生连天。
花锦和思歌站在高处的屋顶,“你将东西藏到哪里去了?竟然真的这么隐蔽?”
思歌得意洋洋,“若不是大规模搜查,我想他们累死也找不到。”
看来这戏还真是有得演了,能奇量一无所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两大世家闹的鸡飞狗跳,蒯弘阔必然会起疑调查。明天晚上的主角粉墨登场,才是重中之重。不过今夜已经没得看了,很快二人消失于忙忙夜色之中。
翌日,魔域灰蒙蒙的天空,难得因为昨日深夜的大雨,透出两分清澈。游白枫带着月霞,坐在花锦和思歌对面,后边两人的视线不由的在游白枫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