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婆婆看见这么一块银子，脸上多了几许喜意，把篮子缓缓递给衡玉。

衡玉看了西门吹雪一眼，他伸手接过篮子。

衡玉脸上笑意更加深了，男朋友当然要帮女朋友拎东西了。

“老婆婆，你卖完就早点回家吧。”衡玉说完就拉着男朋友开心的走了。

老婆婆颤声应了句好。

夜色好似更黑了。

衡玉伸手进篮子，拿了颗糖炒栗子，愉快剥开壳，正要放进嘴里，突然眼珠子一转，转而喂到西门吹雪嘴边，“阿雪，啊——”

西门吹雪啼笑皆非，正要张嘴，突然眼神一凝，他低头看了眼那颜色焦黄的糖炒栗子，鼻子微动，眼神突然冷了一下，抬手打下衡玉手上的糖炒栗子，衡玉脸色微变，下意思问道：“有毒吗？”

作为一个曾经被暗杀无数遍的人，毒杀实在再常见不过，阿雪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落糖炒栗子，唯一的理由就是有毒。

西门吹雪点头，冷声道：“剧毒。”他把手上的篮子递给衡玉，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衡玉随手把东西递给李一，道：“拿去检查一下什么毒，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出什么，再查一下还有什么人买了这些栗子。”这篮子里的糖炒栗子只剩下一小半，其他的不会是被其他过路人买了吧？但愿没有，就算买了也还没吃。

“是。”李一把东西交给暗卫，立刻有人散开去追查。

周芷若早就第一时间和西门吹雪一样转身回去找刚刚那个卖糖炒栗子的婆婆了。

别看衡玉百毒不侵，但不是真的就没有任何药都可以免疫，万一碰上哪种新发明的剧毒呢刚刚实在太危险了！

这笔账，必须要算。

衡玉也追了上去。

刚刚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还在路上，她走得很慢，看起来似乎腿脚不是很方便。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她，那老婆婆看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似乎在用力的抬眼，辨认是谁。

西门吹雪忽然发现这老婆婆昏花的老眼里，竟似在闪动着一种刀锋般的光。

一个老太婆，眼睛里本来绝不该有这种光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拔剑，那老婆婆仿佛被吓了一跳，“年轻人，你不是刚刚那个你想对老太婆我做什么？刚刚那位小姑娘呢？”她话音刚落，那干枯的嘴角，似又露出一丝狞笑，在西门吹雪出手前，毫不犹豫的率先出手。

西门吹雪一件刺去，剑光耀彻半边天，那老婆婆再无之前的衰老模样，看着这剑，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竟然失态叫了出来，“你是谁？”

“剑下留情。”衡玉过来便看见快要被一剑砍了的老太婆，连忙道。

西门吹雪皱眉，他的剑，本来出剑见血，可眼下听见衡玉的话却又轻松偏转了方向，刺到她的肩膀上。

“你居然没死？”那老太模样的人捂着肩膀，看着衡玉怪笑一声。

衡玉轻哼道:“我为什么会死？难道你是冲着我来的吗？”

那老太婆似乎很遗憾道:“我还以为你死了，不然你这情郎怎么掉头来杀我。”

“那没死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啊。”衡玉懒得和她废话，直接问道:“你今晚卖了多少人？都往哪里走的。”

那老太婆诧异的看着她，“你是为了这个不杀我的。”

“没有不杀你，”衡玉纠正道:“如果你老实交代，就把你送官府由官府查清你的事情一并论罪，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以自己掂量着选个死法。”

那老太婆抽了抽嘴角，古怪的看着她，“就为了这些吗？”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吗？”衡玉冷笑:“无论你是随机杀人还是专程冲着我来的，我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将所有与我为敌的都干掉就行了，凶手总会在里面，早晚报仇罢了。”

她言语无比默然，想当年统一南域的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想她死，她要是见天的去追查什么真相，那岂不是要忙死了，当然是，一力降十会！

把所有人的对手都干掉，仇人也就多半死得差不多了，而她不跟死人计较。

这老太婆沉默一下，才幽幽道:“这么好的糖炒栗子一个就可以毒死三十个人，那些平民百姓哪里有资格享受这毒药。”

衡玉松了口气，完全不在意这是来刺杀她的，“没有最好。”

西门吹雪却突然道:“熊姥姥？”

“阿雪你认识她吗？”衡玉挑眉。

“据说每到月圆之夜，熊姥姥就想杀人，用糖炒栗子杀人。”西门吹雪的剑稳稳的对准熊姥姥。

熊姥姥垂着头，看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

衡玉脸色却沉下来，她知道，西门吹雪这么说，那么这个熊姥姥定然用糖炒栗子毒死了很多人，那些人，也肯定有很多是无辜的路人，也许就和她一样看见一个老婆婆大半夜的卖东西不容易心生怜惜，就买了这个糖炒栗子，断送了自己的命乃至家人的命。

“你骗我，想让我把你送去衙役，觉得地牢更好跑路是吧？”衡玉厌恶的看着她，知道她不会真的告诉她什么，于是冷冷道:“杀了。”

熊姥姥几乎是下一秒就从身上拔出一把软剑，对着衡玉出手。

衡玉同情的看着她，几乎就是熊姥姥出剑对着衡玉的那一刻，石之轩出现在衡玉面前，轻轻一掌拍去，就把熊姥姥一掌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