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以往仨小崽子被欺负时总是第一个到场的扶柏和友一凝的玄又笑了笑。
“那不能,依友一凝和扶柏的性子,不得打入离鼠上君的洞府将他拎出来扒皮剔骨出气。”
“师尊没那么凶残吧?”一枚丹药下去好了不少的玥茗凑上来问道。
“你是说你哪个师尊?”
玄又递了张帕子给她,叫她去把宜青方才打斗时脸上沾上的尘土擦干净。
“一凝和扶柏。”
“她俩啊,”
玄又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
“友一凝之前还不是司命的时候是乾部战将,养在那些辈分极高的大帝帝君手底下,上战场时凶的不得了,不知多少妖族魔物陨灭在她那一柄青霜剑下,至于扶柏……”
弦锦自然的接过话茬:“勾陈大帝可不得了,年少时也在乾部呆过一段时间,性子被那群七八十万岁的大帝帝君养得和友一凝一般凶,洪荒时一把燕支被她舞得出神入化,可剿灭不少妖族魔物。”
从未上过战场,也从未去过文华殿找历年记事的卷宗看过的仨个小崽子如今还是头一次晓得师尊的往事,皆是一副好奇的模样,盼着二位主君还能再说出甚么时见到了两人神神秘秘的摇头后惋惜的叹气。
“想晓得就自己去问。”弦锦抛下一句后扭脸就把蹲在一旁玩石子的小神君提溜玄又眼前。
虽然可能从那两家伙嘴里讲出来的会是美化后的产物,但总归还是自己去问的好。
青阳主君绝不承认是自己懒得讲。
“这不是……?”余光瞥见玄又正百无聊赖的和小神君蹲在一旁看话本的宜青满脸疑惑。
这不是十殿下么,怎不在上界待着?
玄又一本正经的瞎扯,“无事,就是来凡间看看。”
宜青嗯了一声,瞧着玄又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也就没多问。
“该走了。”弦锦上前戳了戳一大一小。
玄又抬头看她一眼,双手撑在膝上直起身子,装作没看见三个小崽子探头的模样的道了别。
三个小崽子望着两位主君外带一个小神君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与皎不可避免的想到上界前些日子的传言。
难不成真的是三十万岁的红鸾星动了?
小神君望着前头嘴里含着颗梅子,手上还拿了个话本放在眼前,走路完全靠弦锦提醒的玄又。
实在是无法将她和前些日子在湛江剿灭水蛇妖威风凛凛的白虎主君联系在一起。
凡间的话本依然是书生和狐妖的故事,千百年来也不变一变,看久了玄又都能背出结局,也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索性便不看了。
弦锦偏头看她,“怎么了?”
“没甚么,前头是就是十里画廊,穿过去就有客栈了,到时就在那儿歇一歇罢。”
“你好似很熟悉这里?”弦锦注意到她熟稔的语气。
玄又把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老人的模样道,“十里画廊在凡间经历过了很多朝代,我自二十年前每回下界这地儿都在,连名儿都没变。”
“来过很多次?”
玄又抿了抿唇没说话,以往下界除了除妖就是和少卿四处混世,她总不能告诉弦锦自己很多时候是来玩的吧。
“这地儿险峻,死的凡人不少,妖怪也多。”
妖怪多归多,她也没说是下界除妖,有的时候除几只妖也只是顺手,也算是实话实说不是么?
玄又有些心虚的想着。
弦锦倒是没怎么去细想,应了一声便再无言语,好半天变出个羽毛递给她。
“喏,族中雏凤掉下来的羽毛,戴在身上的效果和我上回给你筑的那个屏障差不多。”
青阳主君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就当是之前你给我的那几只兔子的回礼。”
凤凰羽毛软软的,上头的红与青交织的并不突兀,玄又愣了愣没拒绝,接过后朝她笑笑,“谢谢。”
小神君瞧着那凤凰羽毛,眼巴巴的看着弦锦,就差脸上写上‘我也想要’四个大字。
弦锦看了看他,没作声,径直朝前走去。
小神君见她那副模样,眼底包了一包泪可怜巴巴的跟了上去。
玄又跟在两人身后,想拿折扇遮住嘴角笑容时才想起自己的折扇还在弦锦手上,也只好收敛收敛唇角笑容。
她哪里晓得雏凤的羽毛有那效果,况且雏凤的羽毛都是一个色,皆是红的,哪会像这般样子,那羽毛分明就是弦锦自己的。
凤凰掉羽毛和白虎掉毛差不多,弦锦也记不清这是甚么时候掉的羽毛。
既然会在剑中世界里,应当也是梼杌作怪那段时间被紫宸殿分到坎部做战将前往极西之地看守穷奇之时。
那时的弦锦被同行的奎木狼招惹的烦不胜烦,整日化为原型缩在剑中世界的梧桐树上不肯出去,想来羽毛也是那时候掉的。
至于那隶属于白虎主君手下的七星宿之一的奎木狼,后来听卿钰提过一嘴,好像不是正儿八经从玄又手底下做实事上来的。
不过是当时人手不够,紫宸殿便将空了六千年的奎宿神职给了他。
后来的事是从扶柏嘴里听见的,玄又从极北之地回来后,还为此事冲上紫宸殿和那群老家伙吵了一架,至于吵没吵赢扶柏没说弦锦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