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又只觉身上一轻,下刻就看见少卿向着玄武主君的方向甩了一道剑化三清。
玄又当即掐诀,聚起的雷霆裹着似是兵刃的狂风直直的朝玄武主君额顶落下。
少卿拄着剑恢复神力,转头看向玄又,“怎么……”
一道煞气迎面而来,二人瞬间弹开。
玄又还未喘口气就被少卿拽住衣领朝远处飞去,被勒得喘不上气时隐约瞧见玄武主君踏出阵法向这边袭来。
“剑化三炁还能使出来么?”玄又挣开少卿的手问她。
少卿面色凝重,“不行,最多一次剑化天地。”
剑化天地还不如剑化三清,这回真是被阴惨了。
玄又沉默片刻,脚下速度忽地加快,“还是跑吧。”
纵使青帝和白虎主君精通各种术法拳脚功夫了得,但少了大半神力,就是上上任大帝帝君落在此处也是蚍蜉撼树。
身后的玄武主君身边的煞气就像永不会消散一般,尽管分出了一半来追玄又和少卿,余下留在玄武主君身边的还有半数之多。
炙热的火焰在身后展开,筑成一道火墙,玄又见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这袭来,青蓝色焰火和上回一样擦着自己的发顶飞了出去。
是弦锦。
少卿瞪大了眼,正准备开口说甚么就听见弦锦一声厉喝,“别发愣,布阵!”
闻言,玄又立即站在离卦的方向,分了道影子出去站在坎卦的位置,聚起所剩不多的神力时还在示意少卿站在艮、震两卦的位置上。
这是要结四灵阵法,少卿顿时猜到她想做甚么。
毕竟,就她二人剩下的神力,也只够结个四灵阵法。
阵法完结之时,弦锦正将玄武主君往这处引,裹挟着焰火的飞景利落的斩断玄武主君同阵法的联系,直直的将他踹进来四灵阵法中。
眼见四灵阵法将要把玄武主君封的严严实实时,弦锦执剑的手微微松懈,下刻就见一道煞气直直的冲玄又飞去。
阵法已完成,不需要再站在卦上。
弦锦干脆利落的将玄又扯离离卦,却不想还有一道残存的浊气从封印共工上君的阵法中飞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二人身上。
慌乱中弦锦只察觉到玄又往自己的手心里塞了块冰的彻骨的东西,而后就是少卿紧皱眉头朝这儿跑来的模样,其余的便甚么都不晓得了。
前因后果和幻境弦锦
半个时辰前的弦锦同玄又道了别,提着小神君的衣领回了上界。
望舒神女早已收到她的传音,将三足金蟾送回望舒神殿后便来到南天门等候,见着小神君时就再也无法压抑情绪,一步并两步上前将他抱在怀中。
弦锦不晓得她的情绪中掺杂了甚么,或许有激动,或许有如释重负。
“此番真是多谢青阳主君,待我将十殿下送回天后寝宫后再同主君好好道谢。”望舒神女冲她作了一揖,眼含感激。
“神女不必如此,说起来四百年前的事儿才是要多亏了神女。”
四百年前不过离鼠座下的鼠妖作祟,怎能和如今天帝的十殿下下界相提并论,望舒神女知晓弦锦说这番话,就是还了四百年前的人情。
望舒神女又是一揖,随后便带着小神君远去。
弦锦展开折扇时不是没看见小神君不舍的眼神。
无论小神君在天帝的教导下懂得很多术法,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千岁小孩,老是同她这种早已深陷危机中的人待在一处,只会害了他。
神识忽地波动了一下,连接着凤凰羽毛的是类似月老的红线,不同的就是每一根羽毛的动向若是弦锦想晓得便能立马通过羽毛瞧见。
如今那条线忽的绷紧,弦锦也只当是那羽毛在净化玄又周身的浊气,毕竟只要线还没断,那便不是甚么大事。
弦锦站在云海边,思虑片刻后抬脚就往勾陈大帝的通明殿走去。
无论怎么说,她还是想从扶柏那儿多了解一点关于玄又的往事。
起初,扶柏瞧着踏进通明殿门槛的弦锦还以为看错了人,平日里青阳主君只会缩在穷桑城里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上,怎会到通明殿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扶柏在通明殿签的石凳上坐的笔直,想瞧瞧弦锦究竟是揣着甚么意图来见她时,就见她面色一变,急忙道:“去紫宸殿,共工上君的头颅封印怕是破了!”
半盏茶时间,上界有头有脸的神族慌慌张张的涌进紫宸殿。
扶柏落座于上方第四位,被弦锦特地嘱咐叫来的烛阴氏同六十四部战将站在一块。
扶柏瞧着底下各个战部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估摸着这个时间弦锦已经出了南天门。
弦锦皱着眉飞出南天门,方才刚准备问扶柏有关玄又的事儿时,神识中的那条线突然崩断。
她通过羽毛瞧见共工上君封印法阵前涌出数不清的煞气,又通过羽毛觉察到玄又身上少的可怜的神力波动。
她这时才晓得玄又诏令是甚么。
明明上界蓬莱龙神,或是烛阴氏更适合去做这事儿。
她筑起火墙隔断玄武主君的煞气时混乱的想着。
在煞气笔直冲向玄又时,弦锦承认她拽着玄又衣领的手都在颤抖。
将玄又带回翎华殿后的少卿望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弦锦,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位好友的在想甚么,又看了看躺在床榻上陷入幻境的玄又,问道,“你为甚么没有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