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需要休养,密修会的人又在追杀你,你最好找个城市避一避。”宋南星见她沉着眉眼包扎伤口,还是劝道:“桐城的风波已经平息,我有朋友在收容中心,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景娆处理好伤口,又喝了一口水冲淡口腔里的血腥味,才笑着说:“桐城的事我听说了,不过还是算了,我外面游荡惯了,暂时没想在哪里定居。”
“倒是你。怎么又出来了?”
宋南星说自己打算去黑山羊案发地看看。
景娆揶揄:“那我们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
宋南星失笑,指指一旁的沈渡以及小月亮:“但我带了帮手。”
景娆捏捏小月亮的长耳朵,
唉声叹气:“别说了,再说我都想把小月亮抢走了。”
小月亮闻言蹭了蹭她的手心,长耳朵像模像样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见她不愿意,宋南星也没有执意再劝,将越野后排的位置让给景娆休息,自己在车外的睡袋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景娆的气色好了很多,她不是个脆弱的人,知道宋南星还有事情要办,便让他送自己去附近的一个聚居地,那里正好是宋南星绕路前往黑山羊案发地的必经之地。
“我有朋友在那里接应,你在那里放我下车就行。聚居地距离黑山羊案发地也比较近,早些年不少神眷者进入案发地时都会在那里落脚,你正好也可以在那里休整一下,或许还能打探到些有用的消息。”
宋南星听从她的建议,将导航目的地调整为了聚居地。
他们在傍晚时分抵达聚居地,这个聚居地要比宋南星之前去过的几个规模都要大。
占地面积广阔,建筑林立,人群往来,看上去非常繁荣。
而且景娆竟然没有骗他,到了地方就熟门熟路地领着他去朋友的住处,一路上有不少神眷者跟景娆打招呼,神情看起来都非常敬畏。
等到了地方,宋南星才知道景娆嘴里的朋友竟然是这个聚居地势力最大的神眷者。
对方年纪比宋南星大很多,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和善非常朴实无华的妇女,年纪约莫在四五十岁,景娆非常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叫了一声“陈姨”。
陈姨看着她包扎过的断臂,有点心疼:“我就说还在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好,你非要出去闯。”
景娆明智地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这是我朋友宋南星,这次多亏了他,不然我怕是真回不来了。”
面对宋南星,陈姨的眼神就锋利了许多,她将人上下打量一番,不过度热情但也表达了感谢:“多谢你送娆娆回来,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提。”
宋南星想了想,直接问了黑山羊案发地的消息。
陈姨是个很爽快的人,道:“我自己没去过,消息不多。不过我知道一个人去过,他应该是唯一进去了又全须全尾活着出来的人了,我让人去找他,晚点安排你们见一面。”
宋南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道过谢后就告辞离开。
景娆在后面说:“晚上小月亮留我这边?”
宋南星说:“我跟她说。”
等人走了,陈姨才探究地看着景娆:“真的只是朋友?”
景娆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失笑道:“您瞎想什么呢,人家有男朋友。”
陈姨遗憾叹气,说:“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呢。”紧接着又说:“那我得让人给他安排妥当了,不能欠着人人情。”
宋南星带着沈渡,住旅馆多少有些不方便。他本来是想着在车上将就一晚,等打听到了消息第二天就走,结果他刚出来没一会儿,陈姨的人就追上来,说给他安排好了住处。
宋南星随对方过去,发现住处竟然是一个带花园的小别墅。
最贴心的是花园里还有个露天泳池,显然是知道了沈渡的情况后特意安排的。
宋南星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沈渡这次回来后确实非常喜欢待在水里,虽然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但宋南星从很多细节里发现他长时间脱离水源后是会有些难受的,连精神都不如在水里时好。
等引路的人离开,宋南星才示意沈渡从车上下来:“你快试试。”
沈渡脱了上衣,矫健地跃入泳池中,触手们在不大的泳池中摇摆,看起来非常快活。宋南星蹲在水边看着,嘴角也不由带了笑,时不时伸手摸摸从泳池边缘滑过的触手们。
沉在池底的沈渡拨开触手钻出来,隔着摇曳的水波和他对视。
那张英俊的脸孔在清澈的水中晃动,透出苍白而诡谲的美。
宋南星被蛊惑一样伸出手轻触水面,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蜂拥而出的触手们拖下了水,水底的沈渡张开手臂拥住了他。
对呛水的感觉已经并不陌生,宋南星很快就适应了水下的环境,他反客为主,非常热烈地回应了亲吻。
沈渡受到了刺激,触手们在水中拍打搅弄,激起阵阵水花,过了很久很久,两人才相拥着浮出水面。
宋南星浑身湿透,趴在沈渡怀里大口喘气。
沈渡着迷地凝着他,一下又一下地亲他的睫毛,鼻尖,耳朵。
宋南星被亲得发痒,胡乱躲避,踢踢水下的触手:“我怎么感觉你好了?”
被拖下水抱住的一瞬间,他就产生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当时很快就因为缺氧和憋气无法思考,直到浮出水面,停滞的大脑才终于开始转动。
问出这句话时,宋南星就一直观察着男朋友的神情,果然看见他眸光闪烁了一下,嘴唇也下意识抿了抿。
宋南星顿时眯起眼睛,不言不语地盯着沈渡。
沈渡沉默了片刻,不情不愿地说:“嗯。”
“别怕。”
宋南星像一尾游鱼灵活地从沈渡怀里钻出来上了岸,捡起地上湿漉漉t恤套上,眼风斜向跟上来的人:“什么时候恢复的?”
沈渡也跟着上了岸。
恢复记忆之后,他神态举止都更为接近人类。他随意套上上衣,拿过宽大浴巾将宋南星包裹起来:“先去换衣服,小心感冒。”
宋南星打了个喷嚏,裹着浴巾先回房间冲了个热水澡换衣服。
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渡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姿态端正,正在等待接受审讯。
唯一相同的一点是,之前沈渡就喜欢穿他的衣服。眼下沈渡还是穿着他的衣服。只不过沈渡比他高一些,身材也更为健硕,宽松的t恤套在他身上,能清晰看见肌肉线条,莫名有点涩情。
宋南星咳了咳,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在他对面坐下。
沈渡见状起身走到他身后,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力度恰到好处,宋南星本来想让气氛正式严肃一点,但很快就被温柔乡消磨,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身上,拖着没什么气势的语调问:“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双月凌空你还记得吗?”沈渡语调轻柔。
宋南星耳朵有点痒,他忍住了摸一摸的冲动,点点头。
“双月凌空的异象,对我也有一些影响。我的发情期到了,本体开始躁动,我不得不匆忙离开。”他提起发情期时语调非常平直,好像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发情期到来时,我会更容易受到本能的支配。如果留在你身边,我没有信心能控制自己不做出出格的行为。”
宋南星强压下尴尬,手指搓了搓,底气不足地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