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池景行笑了笑,主动解释道:“祝鸢今天上午请假了,说是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池景行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正在汇报项目进度的下属心里有些发怵,池景行淡淡开口:“继续。”
整个会议氛围都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陈明恩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在池景行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陈明恩问了一句:“池少,您是不是胃病犯了,不舒服?”
池景行的动作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嗯”了一声:“有些不舒服。”
陈明恩立马拿起手机:“我马上给赵医生打电话。”
池景行却站起身来,示意他不用。
“去一趟医院吧。”池景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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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医院人流很多,祝鸢在医院里陪林兰聊t天,一边等着霍与川。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霍与川才终于结束了门诊,祝鸢走进他的办公室,皱着眉头递给他一个饭盒。
“不是说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又出诊了?”
霍与川单手取下眼镜,有些疲惫地笑了笑:“医院的事情太多了,我休假也休不安心。”
祝鸢看了一眼他的胳膊:“好些了吗?什么时候复查?”
“没什么了,”霍与川打趣着说,“林姨每天都会给我带骨头汤,再不快点好起来,我都快喝吐了。”
祝鸢也笑了,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笑靥如花地看着霍与川。
“霍医生,您的伤口改换药了,我来给您换。”
“放在那吧,我有朋友在,不麻烦你了。”
小护士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向祝鸢,好像才发现她似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和嫉妒,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中的药盘放在桌子上,嘟着小嘴走了出去。
吃完饭,祝鸢帮霍与川换药。
她轻轻地扯开缠绕着的纱布,清晰地看见了他的手臂后方和背上的刀伤。
触目惊心。
祝鸢倒吸了一口凉气,愧疚又心疼,手指轻轻触碰上去,不敢用力。
“疼不疼啊?”
霍与川忍了忍疼:“不疼。”
“药给我吧。”祝鸢从霍与川的手里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再用手指轻轻地均匀抹开。
病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原本以为是方才去而复返的小护士,可当祝鸢抬起眼来看见来人时,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竟然会是——
池景行?
:看病
池景行在看见眼前一幕的时候,眼神有些不明显地沉了沉。
倒是祝鸢有些慌了神,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些,直到霍与川没忍住疼,发出了“嘶”的声音,祝鸢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药膏。
“不好意思,是不是很疼?”
“还好。”霍与川看向池景行,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池少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祝鸢也抬起眼来,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心虚,不太敢直视池景行的眼睛。
池景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老毛病了,来医院看看,没想到这么巧。”
虽然看起来是在和霍与川说话,他的眼神却一直是对着祝鸢的。
祝鸢从霍与川的身后走到前面来,看着池景行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问道:“是不是胃病犯了?”
池景行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霍与川:“霍老板的手怎么了?”
没等霍与川说话,祝鸢先开口了:“前段时间发生了医闹,那个家属情绪不稳定,拿刀砍人,要不是与川帮我挨下这一刀,受伤的就是我了。”
说到这里,祝鸢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池景行淡淡地看着祝鸢,虽然没说什么话,但内心始终有些不爽。
祝鸢遇到了医闹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更别说霍与川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怪不得杜春华上次说,祝鸢这段时间一下班就走了,说是去医院,他原先还以为是来医院看她的父母,没想到……
池景行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随意地点了点下巴。
“你继续看朋友,我走了。”
说罢,池景行便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迈步离开。
祝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对霍与川说:“我出去看看他,他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霍与川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反而是笑了笑,声音温和:“嗯,你去看看吧。”
等到祝鸢离开之后,他才垂下眸,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面还残留着祝鸢为他上药时的药膏。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才拿起桌上的药膏,继续为自己擦药。
祝鸢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走出去,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池景行的时候,却没想到,一走到拐角处,便见到了倚靠在墙边的池景行。
因为他的气质有些过于强盛,不远处护士台的小护士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方向,甚至有个护士过来问:“先生,您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需要我帮忙吗?”
池景行掀起眼皮,看见眼前的祝鸢,很轻地扯了扯嘴角。
“在等人。”
护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看见祝鸢的时候愣了愣,随后又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