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攸宁片刻遐想,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
颊边浅浅的酒窝印在黎蓁的眼眸中,她却像是被烫到般很快转移视线,欲盖弥彰似地说:“想好了吗,她是谁?”
谢初弦毫不犹豫道:“攸宁姐姐,当然就是姐姐啦!”
噗嗤。
烟攸宁没忍住笑出声,看着黎蓁面上有些破碎的笑容。
黎蓁还不甘心,追问道:“一个家里怎么是妈妈、女儿和姐姐呢?这样的称呼不对等,一点也不整齐。”
谢初弦道:“那我可以是妹妹呀,这样我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
黎蓁转换角度,循循善诱:“你攸宁姐姐年纪可比我大,既然我是妈妈,她应该也是——”
谢初弦“唔”了一声,思索片刻,试探性给出自己的答案:“奶奶?”
这回轮到黎蓁笑出声,看着烟攸宁脸上有些破碎的表情了。
“这孩子和你真像,”烟攸宁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淡淡道,“一样的脑回路新奇。”
黎蓁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毕竟是亲生女儿。”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笑闹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几十个水灵灵的小馄饨下肚,谢初弦在一旁口水都快看掉下来了,被黎蓁指派去楼下菜市场买包紫菜回来。
黎蓁拿起围裙,预备着在烟攸宁面前正经一些,却听见她说:“你的手怎么了?”
“啊?”黎蓁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面系围裙,一面歪了歪脑袋。
于是烟攸宁给她指了指左手食指的位置,黎蓁低头一看,是先前削皮的时候没注意碰伤的地方。
她衝洗干净以后随意贴了创口贴,只是不太重视的缘故,贴得乱七八糟的。
想到自己受伤的原因,黎蓁哼哼了两声:“都怪你。”
烟攸宁:“?”
烟攸宁不解道:“我做什么了?”
黎蓁捧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双手齐齐捂着胸口,深情地说:“这么快就把我为你受的伤抛之脑后,你好狠的心。”
谢初弦不在,她终于有机会缠着烟攸宁,当即便演起了一个被负心人辜负的可怜女人。
烟攸宁张了张嘴,正想辩解自己什么也没做,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更像是个负心人会说的。
看着黎蓁期待的眼神,烟攸宁突然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缓缓靠近,握住黎蓁那隻受伤的手。黎蓁的手是温热的,和她的形成鲜明对比。
烟攸宁的手指游走过黎蓁的掌心,在擦过伤口时突然顿住,微微施力。
黎蓁吃了一记钝痛,生理性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嗓音带着哭腔:“总是让我这样疼,不怕那天我逃走吗?”
烟攸宁轻嗤一声,演足了一副负心人该有的浪荡样,手下微微用力,语气很是倨傲:“你会离开我吗?”
本该是疑问的话被她说得这样肯定,烟攸宁一时间也有些面热,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演技大发的时刻。
十指连心,疼痛感顺着指尖传到心臟。
黎蓁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太痛的话,我会害怕的。太害怕了,说不定就会逃走。”
小小的厨房里,烟攸宁的另一隻手也伸了出来,将黎蓁禁锢在她臂围所掌握的方寸之地。
分明是处在下位,向上仰视的地方,她眼里却带有无尽的掌控欲:“不,你不会离开我的。”
黎蓁被她毫不遮掩的眼神激地有些耳热,瞬间遗忘了自己的下一段台词,连连叫停:“好了,我有灵感了。你,你放手,让我去——”
砰。
只听一声轻响,两人齐齐回头。
谢初弦一隻手捂着嘴,另一隻手微微颤抖着指着二人的方向。
黎蓁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连忙伸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初弦颤抖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开口,道:
“谁开了泡沫要跑出来了蓁蓁姐姐快把火关小点!”
烟攸宁:“”
黎蓁:“好。”
她转过身,将火转小。
背后传来一阵轻笑,黎蓁没有回头,有些愤愤地说:“你去桌上坐着,不要在这里捣蛋。”
烟攸宁“哦”了一声,嘴上不饶人:“有了灵感用完就丢?到底谁才是那个负心人。”
黎蓁道:“你在这里,我没法专心。”
这回烟攸宁笑得更大声了,想到自己隐隐作痛的手指,黎蓁故意叉腰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赶紧出去,一会儿不小心烫到了。”
烟攸宁道:“嗯,你也该小心一些,创口贴也贴不好。”
黎蓁把她往外挤:“我一个人贴不好,你帮我贴啊?”
烟攸宁顺着她的动作乖乖把自己往外推,道:“已经贴好了。”
黎蓁低头,就看见被自己乱贴一通的伤口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创口贴,包得整整齐齐的。
大概是刚才她沉浸在演戏中,被烟攸宁悄摸贴上的。
她晃了晃手指,在阳光下看着创口贴,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
蓁蓁:(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
阿宁:(静静地看)
每当我想日更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恶!(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