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自沉邀请他坐于对面,两人谈论着各项事务,尤其是即将到来的二次地动。
时间过得很快,没让人感觉到就已经天亮了。
王君又先行一步回了府衙,宗自沉又唤来房德和他一同前往府衙。
他们比王君迟些到,没想到一进门,众人看见宗自沉,都立马垂下头,眼神躲闪。
宗自沉看向王君,见他脸色愁容又弥漫上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王君作揖道:“王妃,去北黑城的人回来了!”
宗自沉脚下有些踉跄,该传回来的消息回来了,他对房德道:“走,去看看!”
那人在后面用饭,宗自沉走的急,房德紧跟着他,王君随后也跟上了他。
宗自沉心里着急的很,房德见此道:“王妃,王爷不会有事的!”
宗自沉回道:“嗯,借先生吉言。”
用饭的人见到宗自沉几人,急忙咽下口中食物,站起身来就要行礼。
宗自沉道:“先吃,吃完再说,不急。”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急,但是他的衣袖却在无意识间皱了又皱。
那人也只是将口中食物咽下,就行礼说道:“回王妃,属下未到北黑城的路上就看见了三三两两的百姓向其他郡城逃去,至北黑城时,城门倒塌,绕至其他城门时有一处缺口方才可进去。”
“未见郡守等人,百姓也寥寥无几,整个北黑城犹如被夷为平地,寥寥生还的百姓坐于废墟之上,面容枯槁。”
……
这人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个遍,到最后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了。
宗自沉颔首,让他缓了缓,问道:“我知道了,偌大的郡城没有见到一个官员?”
那人摇了摇头。
宗自沉的面色沉了下来,他轻吸一口气,接着问道:“可有看见从天水郡过去的军队呢?”
那人点了点头,宗自沉心中燃起了希望,但是那人道:“城墙下,属下只看见被糊满血肉的甲胄。”
宗自沉一瞬间心如冰锥,沉声道:“王爷呢?”
“不知。”那人摇了摇头。
宗自沉面色灰败,此时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任职
随即那人又说道:“但是我粗略的翻看了下,死亡的将士多是城门的守卫,未见多少王爷的大军。”
闻言宗自沉眸中恢复一丝光亮,他点着头,心里直叹没有消息也好,总比知道华宸川真的出事的消息好:
“那你可有查探过地动时王爷大军的动向?”
那人摇头:“城中路难走,还活着的百姓并不想多言,属下又未曾找到当地官员,所以未曾多探听,只忙着回来报信。”
宗自沉点头:“好,没事,辛苦了。”
然后不再询问,让王君之后好好抚慰从各郡城回来的人。
宗自沉回了办事的主厅,又唤来司天台的人,将刚才北黑城的城中情况说了下。
说完了之后,宗自沉又问起司天台的人:“二次地动具体时间测算出来了吗?”
来的人不是那老者,是一个年轻的人:“回王妃,师父正在测算中,这两天应该就会出结果。”
宗自沉颔首,让他回去了。
座下还有房德和王君,宗自沉看着他俩说道:“北黑城确切的消息已经来了,不出半日对于王爷生死的猜想应该就会传遍。”
他稍微倾斜了身体,揉了揉太阳穴:“官员们的心也许又会动摇。”
宗自沉有些疲惫,他有一种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感觉,他接着道:“与其等他们不配合我的行事,不如现在我就出去宣布之后主事之事就由王君你来吧!”
“我想带着人去北黑城看看。”他想亲自去北黑城找华宸川,既然没有华宸川的具体消息,也许他们被困在了某个地方,就等着州府去救援呢!
房德和王君听完,猛的站起来一同道:“不可!”
两人对视一眼,王君道:“王妃,万不可让我担任主事,下官号令郡府没问题,但是州府官员中品级比我高的自然是不服的。”
“而且王妃,二次地动即将来临,州府还有一大堆事需要裁决,这时临时更换主事只会造成混乱。”
王君说完,房德又道:“王妃,属下知您急于去找王爷,但是二次地动,不知沿途中是否会发生,如若您再出事,那景王府可就一时真没人了。”
房德抬眼看向宗自沉道:“他们要传言景王凶多吉少,我等无法阻止,但是景王府还有景王妃呢,要是您再传出不好的消息,那景王府就将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房德作揖道:“您三思而行。”
说完他看着宗自沉,其实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劝王爷纳个妾,既然王妃不能生,也可留下个一儿半女,也不至于现在景王府上上下下主人家就两个。
当然他心里还是不希望华宸川出事的,只是有个儿女万一出事,也有个希望。
宗自沉听完他们的话,向后靠在椅背,眉头紧锁道:“北黑城是一定要派人去的,我不去也要别人去,这件事先不讨论了,等各项物资到了再说。”
“关于官员齐心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见解?”
房德上前一步道:“属下听王大人说道,您说让不想留的人自行离去就可。”
“属下认为可行,当务之急抗衡北都天灾,无需劳费心力在此,想留的人赶不走,不想留的人再怎么留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