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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山 第60(2 / 2)

人家还有个快要出嫁的女儿,下回也想请她去,才给了这么老些。

所以她缺钱,但是又没那么缺。

不过虎妮给了,她也不能推,这笔钱她估摸着等年中四婆六十大岁的时候,可以还回去。

三人又各自忙活灶台上的事,没过多久王盛登了门,他终于将自个儿的胡子给刮了,瞧着年轻了些。

笑呵呵想冲几人招手,一抬起发现两手都沉甸甸的,他提着篮子上前,“没啥好带的,一袋米、一袋面外加一桶豆,给你搁这了嗷,俺去瞧瞧你这屋子起的咋样了。”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压根不管跟他一块来的土长。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叫她这个土长来看上梁,她一般去都拿八十八个钱,太少丢她作为土长的面子。

她将老沉一串递到姜青禾的手上,“收着吧。”

紧接着又说:“过些天湾里要烧窑你知道吧,俺们这也有瓦窑,正巧有其他几户人家也想翻新瓦片。”

“你要是想要瓦的话,可以定一窑,至于钱可以先欠着,到时候从你给湾里记账或者是其他做工账面上退。”

“好啊,”姜青禾巴不得。

宋大花闻言十分感兴趣,“那砖呢,也能从湾里先拿再还不?”

“灰瓦砌一间屋子顶天二两银子,砖不成,起码得交一半银子,”土长也晓得她家的底细,也肯给她出个主意,“你可以去挖土,倒时候攒着,等闲下来时烧窑拿着土去找窑工,这样你付点钱给窑工和湾里就成。”

宋大花一听是个办法啊,又寻了土长一番问询。

等枣花婶和毛杏一起来时,宋大花还说个不停,这下屋里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热闹。

直到后院响起鞭炮声,大伙才不说了,姜青禾跟宋大花搬着一笼蒸好的上梁馍馍去了后院。

一座大而阔的木框架上,横梁那挂了两张红对联,还贴了横批。三德叔站在中间,旁边有根很粗的木头,是樟树,躯干直还香。

他给木头缠了一圈红布。

嘴里念念有词,等他说完后,徐祯和另外几个小伙就在上头拉大梁,拉上去后。

又得放两串鞭炮,然后往梁的方向抛上梁馍馍,其他上梁馍馍分给了来看的娃,这种沾了红点的馍馍吃了,说是能平安长大。

上完梁后,小娃们眼巴巴地看着上面,都等着从梁上抛糖块下来。

徐祯拿了个装满各色糖块的布袋子,松开袋口,从上面缓缓将糖倒下来。

小娃一窝蜂跑上去抢,期间羊蛋一屁股撞开了虎子,二妞子拉着衣裳接,毛杏的娃趴在小草旁边,咯咯直笑。

只有蔓蔓仰着头看天,唔了声,然后大喊:“天上下糖雨啦!”

“傻嘞,”二妞子嫌弃地撇撇嘴,剥开一粒糖塞进蔓蔓嘴里,她说:“还不快抢。”

那天这么几个娃都得到了一衣兜满满当当的糖块,嘴里含着,兜里塞着。

一直在说:“上梁大吉,上梁大吉。”

至于上梁大吉是啥,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糖可真好吃哇。

他们只想,真希望天天有人造新房,天天有上梁。

住新房【中】

上梁后, 大家热热闹闹吃了顿饭。还得安桁条、椽子,砌墙等等。

看着一座房子从只有大概的框架,到它一点点成型,期间的情绪实在没有办法言说。

所以姜青禾全都记在了纸上, 钉成一本, 封皮写着房子事记。

诸如二月十八日, 她写,原先只有几根孤零零的柱子,风在房子里四处乱窜,今天砌了到顶的土坯墙。

不过徐祯说这是表墙,他怕我听不懂, 还特意换了个词,说是内墙。

单单一层木头不隔热, 先砌个表墙, 到时候再做木头墙, 夏天也不会太热。

又比如二月二十三日, 姜青禾写,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房子封顶盖瓦了!

他们手艺人管封顶叫苫背, 在盖瓦前先铺望板, 再上一层泥浆。没办法, 冬天实在太冷, 抹浆才能保温, 不像南边连板都可以没有,直接上瓦。

徐祯他说苫背他得牢牢盯着, 务必得抹严实再盖瓦。问他为啥,他憋了个词, 说是会尿檐。(他让我把这词划掉,多有意思啊,不划~)

他扭捏地解释,尿檐是建筑学俗话,意思是古建筑是木结构或砖木,苫背没抹瓷实,雨水会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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