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喜爱。纪隶的存在,让所有别人家的孩子,都恨不得剁了他。
他少年时,就颇具男子气概,言谈举止间,都透着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作为所有孩子,最大的那一个,他也疼弟弟妹妹,所有孩子都敬他怕他。
纪隶剑眉星目,容貌俊朗,身段板正,一身浩然正气,十分阳刚,极具男子气概。所谓大丈夫当如是,便是形容纪隶这样的气度。谁看了他,都会被他正直的气度折服。
除了璟儿。
璟儿那骄纵的小姐脾气,就算骑在他头上撒尿,他也不带生气的。说来神奇,这相貌最出众,品行最端优,最沉稳的孩子,偏偏喜欢性格最骄纵最难缠最作的姑娘。十几年如一日的让着璟儿。吴舒雅一直在心底认定这个好女婿。
更神奇的是,小菩萨从来不曾和纪隶有过什么交集,明明就住隔壁,他时不时会来周家找璟儿,但除了逢年过节三家人一起吃饭聚餐,平日里,喜儿几乎从来不曾和纪隶打过交道。
纪隶遇不上她,她也从不把纪隶当回事儿。
只知道这个人,是姐姐的男友,将来的姐夫。
最多不过点头之交。
反倒是和纪雍比较熟稔,纪雍生得贱,总是喜欢捉弄她,虽然一般她都无视,但耐不住天天捉弄,久而久之也就熟了。
唯一一次交流,还是情人节,他和姐姐约会晚回家,璟儿怕被父母发现,半夜打电话让她悄悄开门,他和她说了句谢谢。
原来江家的独子江辛霖一直喜欢璟儿,从不曾放弃,也不知道二人出了什么事儿,姐姐突然要嫁给江辛霖,然后长辈们就撮合她和纪雍,可纪雍那个花花公子,一提到要娶小菩萨,人都傻了。
“我和小菩萨结婚,那是亲兄妹乱伦,那是亵渎佛祖!别瞎整,她就是我亲妹妹,我下不去手!”纪雍的一席话,差点挨了打。
周寅书正郁闷的和更郁闷的纪开元坐着喝酒,本来想收拾小儿子的,结果大儿子回来了。
周寅书醉酒瞎说道:“哎,纪隶这孩子终究是没有做我女婿的缘分。喜儿和你们家那个庸才也成不了,咱俩终究是没缘分成一家人!哎~”
纪开元又道:“哎~明明你生了两个闺女,我生了两个儿子,愣是凑不到亲家!要我说,就该乱配!纪隶取了喜儿,咱俩兄弟,还是亲家!”
两个长辈喝多了猫尿胡说八道,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纪隶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乱配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周寅书愣了:“孩子你这是啥意思啊?”
“喜儿嫁给我,似乎很合适。”
纪开元也呆了:“额…确实合适!那孩子性格好!”
“那就结婚吧。”纪隶又干了一杯。
“孩子,你认真的?”
“为什么不认真?”纪隶反问。
然后……
周寅书飞奔回家,片刻不停,到家就让打电话就通知在外边单住的周喜儿:“找个空,和你隶哥领个证,我们两家来操办婚事!”
喜儿在一所中学教语文,为了方便上下班不迟到,就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接到电话的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爸,您是不是又喝多了!”
“别那么多废话。我喝没喝多我不清楚吗?让你嫁给你隶哥不好吗?周末赶紧回家!”
“嘟嘟嘟……”
甚至不等周喜儿回应。
喜儿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打通电话给姐姐。
“姐姐,刚刚爸爸喝多了,让我嫁给纪隶…我怎么可能嫁给纪隶呢?”她语气柔柔缓缓,即使是这么离谱的事儿,也不见她着急。
结果周璟儿却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你的人生,不能总是像算盘一样被人拨着走。人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不想嫁人,你自己有嘴说。”
周喜儿又慢悠悠道:“可是纪隶是你男朋友啊。”
周璟儿却说:“我嫁给江辛霖了,他要娶谁,关我什么事?”
“啊?好吧,那我去和爸爸说,我退休后要出家,不要耽误别人。”喜儿认真道。
周璟儿无奈:“这混账话你和我说说就罢了,别再气那俩老的了。还人民教师呢?!天天把出家挂在嘴边,傻里傻气的!”然后…姐姐就把电话挂了。
喜儿看了看灭掉的屏幕,叹息了声:“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她不了解姐姐和纪隶还有江辛霖的恩怨情仇,只知道,她要出家,不能嫁人。打定主意后,她决定约纪隶见一面,等周末和两家人说清楚。
…………
她没有纪隶的电话号码,又不想多事找纪雍和周淮子要,只得下班之后,打了车,去海思(纪家公司)总部找他。
她从不曾参与家族中的事儿,所以,只得和保安报了约见请求,说明了姓甚名谁。半个小时后,才等到纪隶下楼见她。
“你好,纪隶哥。”
纪隶看着小菩萨那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心中觉得有趣,回应道:“你好,喜儿。”
“你现在有空吗?”她问。
“有。”
“我想和你谈谈。”
“好。”
……
纪隶人生第一次去素食馆谈事儿,周围都坐着和尚尼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饶是见过世面的他,也尴尬地挠了挠脖子。
那小菩萨轻车熟路的点好餐,捏了捏手中的菩提串儿,认真的和他说:“纪隶哥,我是要出家的。”
纪隶愣了愣,平日里,只是听璟儿和纪雍还有父母说起过这小菩萨的事迹,从未正面打过交道,今日一见,真是……
闻名不如见面。
“你在北春中学教语文,怎么出家?”他也不急,和小菩萨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平静。
“这是我的业,得尽完缘,等父母百年,退休了,才出家。”她说话慢悠悠的。
周喜儿很有福相,即使二十好几岁了,脸颊还带着些婴儿肥,长得和过年贴在门口的年画娃娃似的,虽然身上不着肉,但看着像长大了的俄罗斯套娃,加上她身上那股子奇奇怪怪的憨气,让人母爱泛滥,有种在和福娃吉祥物说话的错觉。
她和姐姐完全不同,她姐姐容貌艳丽,她素面朝天,她姐姐五官精致,她淡雅清丽。她没有她姐姐长得漂亮,但她娇憨可喜。她俩都不是那种少女气质的美女,璟儿明艳,她温雅。璟儿是娇艳的玫瑰,她是雅致的玉兰。
小菩萨身上那股子憨气让她看着显小。
纪隶印象里的语文老师,绝不是她这个样子,她这阿弥陀佛的样子,如何镇得住青春期的学生?
他点了点头:“我尊重你出家的想法。”
周喜儿莞尔一笑:“好,那我们周末去和长辈说清楚。我们不能结婚。”
她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地,急性子能被她气死。要说周璟儿无数次在他面前说过她这个急死人的妹妹,他觉得好笑,禁不住抿嘴。
“为什么不能结婚?”他反问。
这个问题把喜儿问住了:“因为我要出家。”
“可你现在不是不能出家吗?”纪隶理所当然道。
这菩萨半天回了句:“说得好像也是。”
纪隶觉得她呆呆地好笑,这回是真没有崩住,笑了出声。
“你和我姐姐,是情人。”她认真道。
终于抓住重点了。
纪隶表情严肃起来:“我和她分手了,她已嫁作人妇。我可以选择我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