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睡到一块儿去又不太对了,就……会紧张。
扭头朝小山包望去,那边四人都在埋头卖力g着手上的活,没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估计一顶帐篷能睡三四个人。难道点名一个人过来跟她和郇宇炫一起睡?也许肖越霖会同意,他不是防着她和郇宇炫之间有什么吗?
问题是……再叫一个男人过来一起睡?好奇怪啊。
更像有某种东西yu盖弥彰。
她尴尬地收回目光。
“……好吧。”
只是纯睡觉大概没事的吧?
没成想郇宇炫又补充说:“没有多余的睡袋了,所以我们要睡同一个充气床垫盖同一床毯子,你介意吗?”
“没关系。”
荒野露营确实不能太挑剔条件。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心里却更紧张了。
不知道郇宇炫是看出来她的情绪临时做的决定还是原本的安排,他对她说:“你先去睡吧,明天要早起,我陪第一个人守会儿夜再来。”
“嗯,好。”她乖巧点头。
独自钻进帐篷,沐萱宜用毯子罩住自己,一番折腾换好了睡衣睡k。
她没有脱内衣,不可能脱的。睡着不舒服就不舒服吧,也没办法,这些天条件不好,她将就过不少事。
躺下盖上毯子,她暗暗告诉自己要赶快睡着,不然等会儿面对郇宇炫肯定尴尬,可大脑最不受控制,越想睡人就越清醒,杂七杂八的一堆念头冒出来,好像从小到大没想通的问题全部要她现在去想。
结果当然是迟迟无法入睡。整个人翻来覆去,她粗略估计过去有一两个小时了。
此时,她听到帐篷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紧接着是帐篷门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吓了一跳,她赶忙躺好不动。
“还没睡?”熟悉的嗓音传来,他轻而易举地点破她醒着。
沐萱宜紧闭着双眼,不回答他。
郇宇炫轻笑一声,没打算继续惹她。
借助外面常亮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帐篷里的一切,他默默收拾好,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
空间充足,两人身t没有挨到,但是……
“啊,郇宇炫你压到我头发啦!”她小声惊叫。
“哦,抱歉。”
他往旁边挪开一点,伸手去整理被他压得凌乱的发丝,一边问道:“留这么长的头发不麻烦吗?”
入手是缎带般的柔顺丝滑感,可以想象这样一头及腰的长发打理养护起来多费劲。倒是符合她的风格,喜欢一些看起来低调jg致,弄起来麻烦得要si的东西。
听见郇宇炫的话,沐萱宜本来下意识地在思考:他是不喜欢她头发的意思吗?
却发现他还在用手指帮她梳理,都十多下了。
她的头发她知道,早该理顺了,所以……他现在不会是在单纯的00吧?
头发丝没有触觉,但头皮有,每次细微的牵动都带来一点点忽略不掉的痒麻。
哪有一直0人家头发的?脸颊莫名就开始发烫。
纠结了几秒,不好意思问他在g嘛,只能开口:“我困了。”
他果然停手,“好,睡吧。”
她翻身一滚,背对他调整平复心绪。
半晌,郇宇炫那边也再没什么动静,没和她说话或碰她,久违的困意终于袭来。
阖上眼皮,坠入梦乡。
梦里的一切不再y冷黑暗,晨曦的光芒照拂着她,她融入了清风,化作雾雨。奇异的是她仍然保留着完整的人类意识,世界宛若童话仙境,所有受她关注与眷顾的植物都长青不si,花开不败。
……
恍恍惚惚间认为这不真实,思考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刹那,沐萱宜无奈地发觉她醒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小时,反正帐篷外的灯火还亮着,天没有亮。
轻轻地翻身,她发现郇宇炫是面朝她侧睡的,一张沉睡的俊颜近在咫尺。
唔……睫毛好长呀。
郇宇炫的眉眼是锐利的,五官轮廓延续了小时候的漂亮深邃,从高挺的鼻梁到薄唇再到下颌线的弧度都非常jg致完美,帅气得十分抢眼。
但由于他平常气场太强,敢接近他的nv生没有敢接近洛宸寰的多,再加上叶萦栖通常对于仰慕他的nv生零容忍,下过好几次狠手宣誓主权,敢接近他的nv生就更少了。
叶萦栖对于他们关系向来是高调炫耀的,正牌未婚妻自然拥有权利。
刻意忽略心中的酸涩,她想:郇宇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羁绊最特殊的人,她真心盼他顺遂、快乐。
叶萦栖是她童年时期最好的朋友,人生大事抛开一切恩怨情仇,她还是愿意真诚地祝福公主殿下。
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碰他的侧颜。
希望你们能幸福。
刚要缩回手,却倏地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双墨绿se的眼睛已经睁开,平静地与她对上视线。
……醒了?!沐萱宜心差点跳出来。
完了。
他醒了,怎么办?
她该怎么解释半夜不睡觉偷偷碰他的行为?
“还要0吗?”他大方问。
“不……”
她红着脸,细微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b蚊子嗡嗡还小。
因为有其它关注的重点,郇宇炫没太计较地放开了她,叹了口气,“你的睡眠也太浅了,这才几个小时就醒了?”
“嗯……”
“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睡不着,我不打扰你。”
现在是凌晨时分,不早不晚的,按理说应该接着睡觉,但她明显感觉自己失眠了,大脑异常活跃,毫无困意。
他思索片刻后问:“既然睡不着,那我们继续聊聊白天没聊完的事如何?”
沐萱宜怔住。
白天……是说让她跟洛宸寰分手吗?
“不要聊了,我不同意。”
是因为不想看他们结婚后过得不好她才愿意祝福的。
她依旧不开心郇宇炫跟叶萦栖在一起就不管不顾她的感受,叶萦栖说不喜欢她,他就刻意疏远她。
现在他又想强势g涉她和谁恋ai结婚,凭什么?
而且他下属之前还跑来警告她,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并不妨碍她原本就觉得不公平的心情雪上加霜。
反正郇宇炫想g涉她恋ai结婚她就是不答应,说什么都不答应。
“为什么?”没料到她这次会毫不委婉地拒绝,他有点意外。
“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要你管。”
听出她语言中的抗拒,他没退让,“你现在是我家的人,我b父母更能做主,不要我管要谁管?嗯?”
“我又没有卖给你家!”她小声朝他喊:“我有权做主自己的恋ai婚姻!”
讲不讲理的?
她分明没有改姓和实质成为他父亲和继母名下的孩子,只有户籍迁到他家,严格来说她相当于寄住在他家。
她也没怎么花他家钱,除去一开始,后几年她给人做定制的香水、首饰、衣服赚了不少钱,还经常送礼物给长辈。
若谈亏欠,她大概只欠郇宇炫一个人,欠他在她最脆弱时保护、帮助她的恩情。可她对他的心思从来不仅是感恩,即便让她报答,也无论如何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