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苗子。”
一听到警校毕业四个字的那一瞬,女人心里一咯噔。她勉强勾着笑,不想表现出任何不对的表情,说:“他们不是说这人叫小舟吗,我看他挺普通的,怎么会是洲哥说的那人呢。”
霍城洲没从女人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掐着女人下巴的手却不松。他轻挑眉,说:“哦,你觉得他表现挺普通,是吗?”
女人不敢多说,紧张地点头。
这次霍城洲松开了女人的下巴,将指间烟头递出,女人伸手接过。他往后懒洋洋地一靠,语气随意:“既然都普通了,我身边可不会再养什么废人。”他说着,又摆手示意一旁的人递过来东西。
手枪冰冷,女人接过手枪的手已然开始颤抖。
霍城洲笑着说:“那便由你去把他杀了,我正好瞧瞧你的枪法如何了。”
此话一出,女人彻底心慌了。她声音颤抖:“洲哥,我不会的。”
“怎么会?宁宁说笑了。我记得你能来我身边就是因为枪法精湛,不是吗?”
楚迦楠看了眼手中的枪,又抬头去望坐在那里的男人,而霍城洲此刻嘴角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她此刻心里想要拿这把枪将这个男人给杀死,可她又知道自己办不到的。霍城洲的实力她见过,她也知晓霍城洲既然敢给她枪,那便是有了准备,不可能给她机会让她向他开枪。
楚迦楠身旁有人说:“初宁,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让你杀个人至于这模样?”
这话音随意,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楚迦楠此刻觉得自己像是要疯了,身体已经止不住地冒冷汗。
她得继续扮演好卧底初宁,可地上跪着的小舟是她的同胞,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信仰。
楚迦楠原先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卧底身份。她向来是一个人与接头人对接着她所获取的情报,只保持着两个人的联系。
而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半了,好不容易有了接近霍城洲、打探更重要的情报的机会,她不想因此被怀疑。
可她又不愿亲手杀死自己的同胞。
许承川身上都是血,原先还算干净的脸蛋此刻不是乌青就是鲜血,半张脸高肿,眼球也直往外突。
他的舌头应该是被拔掉了,就连牙齿都已经脱落完。他使劲抬头去看前方的脊背僵硬的楚迦楠。
和楚迦楠一样,他以前也不知晓楚迦楠的卧底身份,直到前些日子他偶然撞到楚迦楠与接头人传信,他才知道她的身份。
可当时能看到那一幕全是因为他跟在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身后见到的,而那人自然也瞧到了,许承川凭着心中的信仰替楚迦楠挡下了那一劫,可却也不小心暴露了卧底身份。
从那天起,他便一直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许承川不想楚迦楠因不忍杀他而被怀疑,他想,他们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接近到霍城洲,这是他们的机会。
以己之命,换取成功的一线之机,他死而无憾。
许承川开始奋力挣扎开旁人的束缚,快速半起身子,朝沙发上的霍城洲吐了一口血。
可霍城洲身旁的阿明反应极快。迅速抓住一人遮挡住那一口血,不让血迹沾到霍城洲身上。后,又迅速锁住许承川的喉咙。
然霍城洲对此只是一笑。笑许承川的不自量力。
而许承川的行为也告诉了楚迦楠,她没有能力去杀了霍城洲,霍城洲身边的人反应太快了。没等楚迦楠去想许承川为何如此做,她便被大力踹倒。
是霍城洲一脚踹到了她的肩膀上,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霍城洲自沙发上起来,在走到楚迦楠身边后蹲了下来,他又吸了一口烟,待烟头燃烧起火光的时候,他将烟头狠狠地碾压在楚迦楠锁骨处。
楚迦楠疼得表情狰狞,却又知道不能够去反抗,不能够尖叫。
霍城洲漫不经心地说:“我看你是没做好准备,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冷静冷静。”
楚迦楠正猜测他的话意时,霍城洲已然起身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许承川面前。他脚踩在了许承川半张脸上,甚至像碾烟头一样碾了几下。
霍城洲是带着笑说:“先给他注射支吗啡,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是楚迦楠开的枪。
包厢内并不安静,楚迦楠却好似能聆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开枪杀了她的同胞,杀了一个好人!许承川是好人啊!!
知道霍城洲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楚迦楠不敢流露出不好的表情。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恨,强颜欢笑。她抬头对上了霍城洲的视线,嘴角的笑有一丝丝的僵硬。
楚迦楠又一次说着违心的话:“洲哥,一个卧底配不上那样好的东西。”
因为她知道一旦许承川被注射了毒品,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能会生不如死,可能在死后被人诟病。
他是缉毒警察啊!一旦沾上毒品,他便什么都不是了,他曾经付出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日后有人若找到他的尸体,那些人会如何说?他们会将他当成耻辱,说他这卧底、这缉毒警察当得太失败了!
明明不该如此的,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的,许承川还正值青春年华,各项成绩优异,他三观极正,他怎会落得如此结果!
包厢内,回荡着霍城洲的一声冷笑。这声冷笑在楚迦楠耳边徘徊,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
她要亲手杀了他!
就在枪响没多久,包厢的门便被打开了。
盛淮安是鼓着掌进来的,意为对这场戏的赞赏。
昏暗的灯光下,两双眸子相对,各怀鬼胎。
盛淮安瞧了一眼霍城洲的装扮,暗自嗤笑一笑。这么热的天,还穿着皮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怕把他给热死。
视线下移,盛淮安瞧到霍城洲脖颈处露出的纹身时微眯双眼。那是一个墨色晕染的十字架,上面还架着个骷髅头。可让盛淮安感兴趣的是那纹身像是用来遮挡什么痕迹的。
不过,依他看来,霍城洲应该是一个闷骚。
虎豹共处一山,总要发生点趣事。
霍城洲也将盛淮安打量了一下。看到盛淮安那裸露的胸膛处的伤疤,再看看他那脸上尚未退却的色欲。估计也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流氓。
但招呼还得打。
霍城洲先笑着开口:“安先生能来我这,倒真是令人意外。”
盛淮安嘲笑了他一下,也不看他,像是在自家一样,随意坐到沙发上,还翘着个二郎腿。
“不来能行吗?霍先生的人都到我那做客了。”他说着,又点了一根烟抽上,继续说:“不过你的人挺麻烦的,把我那都弄脏了,还得我们打扫。”
听这话,霍城洲便已知道派去给盛淮安下马威的人已然被盛淮安抓到了。
霍城洲也随意坐下,授意其他人将包厢内清理一下。“那几人没用,就送给安先生随意处理。清理的费用我出。”
意思是霍城洲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将人送给盛淮安处理算是驳了他的威胁,出费用则是以求缓解两方之间的关系。如此说也是不想让盛淮安因为这件事对他产生隔阂。
然盛淮安对此貌似并不在意,他还抽着烟,手上还把玩着盛淮南送给他的手串。还挺好玩的。
盛淮安开门见山:“跟你合作,貌似对我没有什么益处。你给钱可我也不缺,有钱没命花,得不偿失。”
霍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