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告诉他,她始终还是要钱的,生怕他又要借此数落她唯一的嗜好了。算她说得有理。用毕早餐,各自上班去也。上午,余总并未为难她,只是不知何时她的桌上多出了一项赠品。“奇怪?谁的东西怎么放在我桌上?”征谋还假惺惺地当成没看见。见他没有表示,她也不愿打开礼物,随意将之扔进抽屉中,逼得他不开口都不行:“打开来看看。”采凝忍不住抬起头来,心想她的上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送礼给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无功不受禄。如果没个正当又合理的理由,我绝不会接受。”十指如飞地游走于键盘上,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谁叫对像是他?余征谋朝她走近,并俯向她的眼前。“你要理由,我可以给你。那就是,我想追求你。”死不改性,连祭出有夫身份也吓不跑他。难道他真不怕吃上妨害家庭的官司吗?“余总,凭您的条件,再好的女人也会为您倾心的。您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呢?再者,我也没兴趣一妻双嫁。”说得可明白,你想当小的,恐怕无望啦!余征谋怎么也难相信,往日只有人迁就他,可没他求人。看她倾国倾城也沾不了边,绝色美女又险险过不了关;他这么地低声下气、用尽心思,她反却一再推拒,想尽办法摆脱他,这还有天理吗?可惜他没有反过来想想,他对那些女伴们不也是这么残忍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丝毫不曾去感受她们的心理,还当自己吃得开。“你该给我机会,我会真心地只爱你一个人。”省省吧。若早个几个月,她或许会投入他的怀抱;但现在她发现了汉民的优点,她决定将未来投注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再三心两意了。无论再多的金钱诱惑,她也不为所动。“再说吧。”心忖:反正再痛苦也剩不到七天,捱到月底领了钱再走不迟。此时正好有人敲门,转移了他的注意。“谁?进来吧。”整整衣衫,又稳坐他的宝座上,来人是业务组的经理。趁两人交谈之际,她方有机会喘一口气。下班后采凝提著几盒小炒,来到惠凤的妮妮服饰店。惠凤才刚批货回来,正在整理著。“哈,老板娘。”惠凤转头一看是她,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怎么有空过来?咦,你在上班吗?”只因蓝蓝除了上公司班才会穿著正式套装出门。“上了二十多天了,不过也快结束了。”难不成她想做一个月便结束?“临时性的?”“不,是我和上司意见不合,所以我不想干了。”惠凤带点教训意味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干嘛还这么不成熟?忍让嘛,凡事要争,哪可能事事顺你意?更何况对方又是你赚钱的金主,你会和钱过不去?这太不像你的作风了。”她当然看重钱,但余征谋实在逼人太甚,三番两次对她无理取闹,再待下去她不被逼疯才怪!“唉,我有我的苦衷。”“苦衷?少来了。别人忍受你都不喊苦了,你蓝大小姐还有脸将‘苦衷’两字放在嘴边谈?再说,你那身终结困难的本事也没几人敢领教。难不成还有你摆平不了的事?”何止摆不平,他实在是超级黏皮糖,让她唾弃至顶点。“唉,你就不知我这阵子像是犯桃花一样,又是pub痞子、又是黏人上司,令我疲于奔命,能闪便闪。现在一心想的只是如何扳回我在卓家的地位——”扳回?“你不是和那个医生——over了吗?”谁知日子愈久愈是想念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相思的滋味。“我发现我爱上他了。”惠凤暗喜她的开窃。“现在才发现,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总比不知不觉好呀。”一边拆开点心盒,一边洋洋得意于自己的认知尚快;况且,他的心也系在她的身上,亏也不算吃得太多。一边享用之际,有客人上门——“小姐,我女友想试穿那一件。”声音好耳熟哦。不抬头还好,一抬却见pub痞子携著一位头染紫红的年轻女孩光顾。指著最辣的贴身、低胸、超迷你短洋装,心底还得意著眼前这名一勾便上的无知女孩今晚将成为他的第n号点心,心花哪有不怒放的道理?一只手搁在那名看似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臀部,还不时地又捏又抚弄的。惠凤看得出女孩的心甘情愿,是以充眼不看。一件又一件地试了又试,别的男人是生怕女友穿得太暴露,他不是,硬将她的领口直往下拉,像是怕她不够暴露似的;然而小而扁的胸部,是怎么也挤不出性感,倒是一身骨感尽在暴露中展现。“好,就这一件吧。多少钱?”他一回头,却见朝思暮想的pub神秘女子就在他眼前。推开红发女孩,他走了过来。“嗨,又遇见你了。”采凝挟了一块鱼卵丢入口中。“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外型像,声音也像,尚宇拉了张椅子一骨碌地坐了下来。“美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遍市内的pub都见不著你的踪影,而你却出现在这家店里。”惠凤光看他这副痞子貌,再听他满嘴的pub,便猜想他就是采凝口中的pub痞子。“先生,一共两千八。”帐单出示,尚宇自皮夹掏出三张大钞。“免找,剩下的当小费。”他刘尚宇什么没有,就是钱多多,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采凝身上——“你叫什么?”还特意摆出最帅、最酷的pose。冷落多时的女伴因失宠而不是滋味:“喂,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尚宇一道冷冽、不爽的目光瞪了过去,摆明地表示老子泡妞,你插什么嘴、争什么宠?找死是不?但那名年轻女子犹自七月半鸭不知死活:“说呀,我要你说个清楚!”要清楚的是吗?他拉著年轻女孩的手往店外走,惠凤还紧张地跟在后头,生怕出事了。一见他动手打人,她忙呼叫采凝:“蓝蓝,他动手打人,你快来。”采凝最恨动手猪了。筷子一丢,人已出现在店外,一声喝令:“喂,你闹够了没?”女孩紧缩著身子,吓得泪眼汪汪。而尚宇还展现他的英雄气概,咒骂那名女孩:“给我看清楚,我刘尚宇不是好惹的!想跟著我,眼睛放亮点,当个死人对你来说才是智举。”采凝喝道:“我已经报警,名目是你凌虐未成年少女。”“未成年?她哪来的未成年”当他取笑采凝之际,那名女孩也插口搭腔:“我才十四岁。”哈哈!看刘尚宇发青的面孔,左太阳穴还不时抽搐著,采凝再加油添醋:“太好了,那你尽管留下来等警察抓——”话未说完,他已拔腿跑得不见踪影了。采凝探看女孩的伤势:“你没事吧?”女孩心有余悸地向她道谢:“我没事,不过他下手真的很重。”瞧她红透了的右颊,也不免咒骂他的心狠手辣:“回家去吧,现今社会多得是像他那样的人渣。你才十多岁,涉世未深,流连在外难免受到他们的欺侮。”不过,她也不相信她才十四岁,是以问她:“你真的才十四岁?”女孩神秘一笑。“骗他的,不吓吓他怎么回本?”原来她也是见风驶舵,两人相视而笑后女孩才离开。“蓝蓝,怎样?”惠凤在店内不知有多担心。她一副小case、简单啦地带过;但既然她都说没事,她也不好再追问。横扫完餐盒中的美食,采凝也准备回去了。“惠凤,我得走了。”“干嘛这么急?才来两个小时。”她神神秘秘的:“做做样,让他知道我很乖的,每天都在家中等他回来。”一阵作呕声:“好假喔。”“三不五十也要假一下嘛。我真的该回去了,下一次我再找机会过来。”辞别惠凤,一个人回到大楼,在楼下又出状况了,就在她停车时——“你去哪?”突来的出声害她吓了好大一跳,回头看了眼来人。“余总,你怎么会在这?”锁好机车大锁,她犯嘀咕:今天真是出师不利耶!余征谋绕著她转,并要求她:“我们一块去吃消夜。”她不耐地表示:“我才刚吃饱,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穿过他的身就想走人,但他却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别拒人于千里嘛。”她深呼了一口气,咬咬下唇。“余总,我是有老公的人,不可能和你搞三角恋情。”“我没叫你得搞三角恋情,我只是希望你离开他、放弃他。”笑话!他凭什么要她放弃汉民?他怎么不自己滚出她的圈圈外?“余总——”“叫我征谋,叫余总太见外了。”本来就见外了,她还是坚持道:“余总,是你自找的。跟你说明白也无